偎依在阿媽的懷裡,道:“阿媽既然這麼捨不得吉娜,吉娜就不走了,永遠陪著阿媽。”

阿媽強笑道:“傻丫頭,女孩子終究是要離開爹媽的。何況這一去也是為你好,阿媽有什麼捨不得的呢?”

木闐也是心酸,但見她們母女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硬起心腸道:“又不是生離死別,哪有這麼多話說。時間不早了,也該讓吉娜上路了。趁著現在天氣陰涼,多趕些路是正經。”

阿媽忍不住眼淚又下來了:“還說不是生離死別……”木闐趕忙向她使了個眼色,對雄鹿和嵯峨道:“一路上照料好妹妹,不要讓她只顧著玩耍。凡事能讓就讓。總之以大局為重。”雄鹿和嵯峨齊聲答應了。督促吉娜上車,可吉娜怎麼都不肯鑽到車子裡面,偏要乘馬,眾人無法,也只好由她。

車行轔轔,一路向西北而去。等轉過山彎時,吉娜回頭張望,還看到父母和族人在遠遠地揮著手。

她怎麼也想不到,再與父母相見時,竟然已是天人永隔。

飛雲崖居大熊嶺西北一百餘里,乃是著名險峻的地方,附近的居民都不叫它飛雲崖,而叫野鬼坡。不知那人為什麼約了這麼個會面地點,也只好趕去。

吉娜一路上興致勃勃,畢竟走這麼遠的路,對她還是第一次。而且有兩位兄長照料著,什麼事都不用操心,木闐又置辦得細緻,幾乎要什麼有什麼。這趟行程與其說是趕路,不如說是遊山玩水。趕了一天的路程,地面石頭漸多,草木漸少,過了重安江,再走十幾裡地,就到飛雲崖。

吉娜吵著說帶的東西吃膩了,要吃些青菜,雄鹿只好命令加快趕路,看看附近有沒有人家。這一急趕,赤日炎炎,更覺難以忍受。

轉過山腳,忽然路邊顯出小小的一個茶寮,雄鹿不禁大喜,道:“妹子你看,那邊有個茶寮,我們可以去打尖歇一下。你想吃什麼,只要他們有的,我總會想辦法弄給你。”

吉娜答應了一聲。雄鹿揮手叫手下的人將車停在門口,和嵯峨服侍吉娜進了茶寮。只見冷清清的沒幾個人,老闆在櫃檯後面忙碌著,幾個茶客背對著門口斜坐。雄鹿看了一眼,就不再多看,大聲呼喝著讓老闆將所有的飯菜都端上來,吉娜則趕緊搶佔了臨窗的位子,拍著桌子一迭聲的叫茶。

就見茶老闆悠閒地從櫃檯後面轉了出來,笑著抱了抱拳,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吉娜姑娘,沒想到我們在這裡又見面了。”冠帶煌然,滿臉躊躇滿志之色,不是吳越王卻是誰?

雄鹿大吃一驚,刷地將腰刀拔了出來,搶上去護住吉娜。吳越王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對吉娜微笑道:“姑娘看我整治的這個店面如何?此去京師,還是讓本王親自伺候姑娘,才可以放心。”

吉娜撇了撇嘴道:“我們不去京師,也不要你管。你既然開了茶館,為什麼不給我們上茶?”

吳越王笑容不改,道:“姑娘要茶,自然有茶。”袍袖揮拂,真氣催動櫃檯上的茶壺,激起一道水箭,如景天長虹般,剎那間將吉娜面前的茶杯注滿。吳越王袍袖輕揮,水箭靈蛇般縮回壺中,竟無半點濺出。

遙聞樓上似乎有人輕輕撥了聲琴絃,吉娜撇了撇嘴,道:“顯什麼顯。”俯下身來咕嘟咕嘟將茶水喝光了,道,“再斟來。”

吳越王手一招,背門而坐的幾個茶客轉過身來,赫然就有歐天健在內。吳越王道:“給吉娜姑娘倒杯茶去。”

歐天健俯身一禮,慢騰騰地拿起櫃檯上的茶壺,倒了滿滿一杯的熱茶,走到吉娜面前,道:“吉娜姑娘請。”

吉娜冷哼一聲,接過杯子要喝,不料什麼東西都沒倒出來。定睛看時,原來一杯熱茶在方才的瞬間已被歐天健的掌力凍成了冰塊!

此時的吉娜,武林高手見多了,也就見慣不怪,指著茶壺笑道:“我正嫌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