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其實不是杜熙的親袁妹,她是雲漣在玉屏苑見到的那名白衣女子,是明花教青龍長老的女兒。雲漣安排她嫁入東宮,就是為了在袁家內部安插一個可靠的耳目。不過,唐素奸到底是杜府嫁過去的,袁家原本是想讓中書誇林至道的侄女嫁給赫連楚艾,所以,即使唐素奸嫁進了東宮,袁家人對這個媳婦並不是很滿意,也並不重視她。

白雪紛飛的十二月,雲漣坐在窗前,目光幽遠地望著遠方,她的案桌上擺著剛剛批完的奏摺,硯臺裡的墨汁已經乾涸,刺骨的寒風吹進來,如刀割般生疼。

沒有人知道雲漣在想什麼,她眼角的疤痕清晰可見,蓓奴端上來的茶水早已冰涼,天氣太寒冷,連茶水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然而,雲漣彷彿感受不到這樣的寒冷,她只是遙望著遠方,目光深遠蓓奴走進書房,看到茶杯裡結了冰的茶水,悄無聲息地嘆口氣,離開書房,從臥房裡取件裘皮大衣,來到雲漣身邊,輕聲道: “小姐,披上大衣吧!別凍著雲漣嘴唇動了動,淡淡地說道: “蓓奴,你知道我體內有炎氣和寒氣,冬天能禦寒,夏天能避暑,這樣的天氣,冷不著我的。”

蓓奴幽幽地嘆口氣,順著雲漣的目光遙望遼闊的蒼穹,朵朵雪花鵝毛般飄落,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這樣的天氣,小姐一定是想憊遠在泉州的景林和景心了,這兩個孩子,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此時此刻,千里之外的泉州,景心頭頂著三個碗被一群老宮娥訓練儀態,瘦小的身體微微顫抖,眼眶已經通紅,卻不敢讓眼淚摔下來。幼小的景心望著窗外的枯枝,心中只是委屈地念著母親的名字:娘 你在哪—心兒想娘…心兒想娘——而景林,那個遏事只會哭鼻子的男孩,手持一柄笨重的鐵劍,站在練劍場上,吃力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他的手心和腳底均磨出了水泡,水泡一破,又流出鮮血,錐心的疼痛。景林咬著牙,眼眶紅通通的,眼中的淚水剛要摔下來,師父恕吼的聲音已經傳來了,緊接著是鞭子揮動的聲音。景林不敢再哭,握緊手裡的鐵劍,一下又一下地揮舞,心中默默憊著母親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哪個孩子不是父母的心頭內?如果雲漣知道兩個孩子吃了這麼多苦,不知會有多麼的心疼!然而,作為孩子的父親,景習幕看著兩個孩子吃苦,他卻無計可施。景習幕要讓自己的孩子成長為吳國皇帝景夙認可的公主和皇位的繼承人,他不得不讓他們接受這些非人的訓練,因為,他要打敗自己的大哥和弟弟們,景林和景心也必須打敗他們的堂兄弟和堂姐妹。

景習幕別無選擇,孩子們受苦,他比任何人都心疼,而他即將經歷的考驗比誰都艱鉅。

吳國內部,自從三皇子景習幕回國後,展開了一系列爭奪皇位的鬥爭。

這一個國家,嫡長子景孜幕與嫡次子景習幕的奪嫡之爭愈演愈烈,比起沉迷子女色的太子景孜幕,一直以來忍辱自重的景習幕重獲從前兩名謀士郭政和胡平的支援,漸漸成為吳國朝中眾臣認可的皇位繼承人。

章武十四年的冬天,整片華夏土地都飄起了大雪,就連一向少雪的南方都下起了鵝毛大雪。伴隨著這場大雪,千里江^迎來了全新的章武十五,歷史又展開了新的一頁 後世的人們不知道,那些曾經主動歷史沉浮命運變遷的風雲人物,也在經歷著自己的坎坷波折 痛苦心酸寫在史書之上的,只有他們的豐功偉績,而他們背後的辛酸故事,又有幾人能知 幾人能曉?

皇子夭折疑點多

天氣很寒冷,撥出的白氣清晰可見,雲漣站在院子裡,一朵一朵的雪花飄落在她的肩上。她披著厚厚的白色裘皮,遠遠望去,她那一頭烏黑髮亮的頭髮在雪地離格外顯眼。白雪盈盈閃光,映襯若她蒼白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