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哥哥?”柳如夢勉強笑著搖了搖頭,低下頭去。曾婉兒說:“姐姐放心,這次我一定幫你們。我以前對不起你們,還差點害了秋遇公子,以後不會再糾纏秋遇公子了。雖然我心裡一時半會還放不下他,但是我能管住自己。”曾婉兒說完這些,感覺心裡輕鬆了許多。柳如夢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知道吳秋遇還活著,柳如夢當然高興,但是想到很快就跟吳秋遇重逢,她又顯得有些顧慮,心中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曾婉兒看了出來,輕聲問道:“姐姐怎麼了?很快就可以見到秋遇公子了,姐姐不高興嗎?”柳如夢非常勉強地笑了笑,說:“高興,高興。”曾婉兒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姐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柳如夢仍然只是搖頭道:“沒有,沒有。”

曾婉兒心中暗想:“看來如夢姐姐還是信不過我和哥哥,畢竟我們干擾她和秋遇公子重逢的事幹得太多了。這一次,我一定不能讓她失望。”於是起身說道:“姐姐,看你像是身子乏了,我送你回去歇著吧。”“嗯,好。”柳如夢站慢慢起身來。

曾婉兒扶著柳如夢走出門口,送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柳如夢說:“婉兒,你昨晚也沒睡好,回去再睡一會吧。等公子他們回來,說不定會有好訊息。”曾婉兒點了點頭,苦笑了一下,轉身走了出去。望著陰雲密佈的天空,曾婉兒在心裡嘆息道:“秋遇公子還活著,這倒是件好事。除了這個,我哪裡還能有什麼好訊息呀?”

柳如夢坐在床頭,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口中喃喃念道:“一心哥哥,知道你還活著,太好了。我肚子裡有了你的孩子,你有自己的孩子了。”她慢慢躺下,繼續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腦子裡思來想去。想起跟吳秋遇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她心中充滿了甜蜜,漸漸的睡著了。睡夢中,時秋風的話忽然在耳邊想起:“千萬不要像明月姑娘那樣,一旦遇到危險,不但自己受害,還會連累他一輩子不能安心。我不希望鐵大哥和紀姑娘的遭遇,再發生在你們身上。”緊接著,她被曾婉兒從潤州鐮刀幫的人手裡救出來以後,在瓜州客棧做的那個夢又開始重現。

——她被鍾元逼到了牆角。鍾元年上來就抱住她,解她的衣服。她拼命掙扎,用力推打,還用頭攢往自己脖子上扎。可是紮了好幾下她都沒死。鍾元年大笑著,一張臉慢慢靠近過來……這時吳秋遇突然出現,一掌把鍾元年打翻,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忽然有人套住了吳秋遇的脖子,把他吊了起來。她眼睜睜地看著吳秋遇在那裡掙扎,大聲哭喊。鍾元年從地上爬起來,得意地大笑著。十幾個鐮刀幫的人衝進來,手裡都拿著鐮刀,對著吳秋遇就是一通亂砍……

柳如夢一下子就驚醒了:“不!不要——”她慌亂地掙扎著,終於坐了起來,發現只是一場夢。但她這時一顆心劇烈地跳動著,眼淚忽然就湧了出來,捂著臉哭泣道:“一心哥哥,我不想連累你!我不想!我希望你好好的!你好好的!”

外面的人聽到動靜,相互看了一眼,但裡面住得是位小姐,他們也不好進去看問。

柳如夢哭了一會,開始胡思亂想。她想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想到了小時候的一心哥哥,想到了收養她的任員外和大夫人,想到了丫鬟春香和二小姐任佳怡,在登封慘死的爹爹柳正風,想到了被困囚黑洞的司馬相,想到了婉兒的母親盧夫人,想到了吳秋遇的師公翁求和,想到了救過自己的時秋風……各種見過的、聽說過的情景,紛紛湧入腦海,攪合在一起,讓她的腦子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