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

耶律餘睹道:“若論親,宗憲是宗翰之胞弟,但聽說陛下連宗憲也放過了,何不能容一完顏希尹?”

蕭鐵奴冷笑道:“宗憲不過一書生,便留下十個來,也無妨!”

這話可說已經點明:完顏希尹之該死,不在於他是完顏宗親,而在於他是金軍西路軍最有實力的領袖人物之一。但耶律餘睹卻還是道:“希尹兄對耶律餘睹有救命之恩,餘睹寧可不要前程,只求蕭帥放過他!”

蕭鐵奴怒道:“不知好歹!”正要作,帳外報種去病到了。種去病進來後見帳內氣氛怪異,問明因果,忙勸蕭鐵奴道:“宗翰狂殺人,完顏將軍為求自保也是人之常情,說叛主未免重了。而且棄暗投明,說來還是有功。再說如今嵬名察哥的主力雖然瓦解,但西夏都城仍在,這西北的戰場上還需要用武之英雄!”

種去病好說歹說,才說得蕭鐵奴勉強答應。種去病見他放過了這件事情,又道:“我已經派出急騎去通知劉錡,要他趕緊前來會師。”

“會師?會什麼師!”蕭鐵奴道:“他的人馬也不用來,趕緊運糧草過來便是!”

種去病笑道:“劉將軍所在到此頗不太平,他的兵馬若是不到,只怕糧草也難以安全抵達。我這次來,是想請六將軍調一員大將領軍前去接應。”

耶律餘睹出列道:“末將願往。”

蕭鐵奴看了他一眼,道:“這等小事,何必勞煩耶律兄!這樣吧,陝北嘉寧、祥佑一帶,尚有不少西夏的堡壘還沒清理乾淨。我們要攻打中興府,這些便是我們背後的釘子,不除不快!耶律兄西來之時和他們打過交道,想必深知其間虛實。不如就請耶律兄率軍前往,先將我們背上的這些釘子給拔了,等我和劉錡會師之後,糧草齊備再揮旗渡河,一舉攻克夏都。耶律兄以為如何?”

耶律餘睹忙道:“蕭帥深謀遠慮,人所不及,末將領命!”

諸將帥又商議了許久,這才散會。出得帳來,完顏希尹忙拜謝耶律餘睹和種去病的救命大恩,種去病淡淡道:“談不上救命,我只是依據軍律辦事罷了。”說完便走了。

完顏希尹見左右無人,嘆道:“耶律兄,這次我可累了你了。才到蕭營,便與蕭某人口角,這往後的日子,怕不好過。”

耶律餘睹和他走出幾步,看看離大帳已遠,這才道:“不怕,他與我無甚淵源,我原沒打算得他蔭庇。”

完顏希尹奇道:“耶律兄一直以來不是和他聯絡?”

“不是。”耶律餘睹道:“一直和我聯絡的是楊七,等折大到了雲中時,我是當面見到了他。之後我假意救出宗翰、西來破夏等事,要我借金軍之勢從內部破夏的大方向其實是楊七的算盤,細節之處則是見到折大後他和我共同商定。種去病在靈州時有配合過我的行動,但料來也是有折大在背後示意。”

完顏希尹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完顏希尹道:“你我本是武將,歸附得晚,在蕭鐵奴旗下難以得到信任,再說便得到他的信任,又豈是我等所願?”

完顏希尹點頭道:“不錯。楊七以文官之居中樞,往後多半還得我們這些人在邊疆上給他支援,再說這人脾氣也比較好,不似蕭鐵奴專橫跋扈,我們走他這條路,卻遠勝於跟隨蕭鐵奴了。”

耶律餘睹道:“無論如何,我們現在還是得先順著蕭某人之意行事。掃蕩夏人留在嘉寧、祥佑一帶的殘餘勢力一事不容有失!至於破夏的功勞,只要折楊心裡有數就行。”

兩人本是虎狼山上走下來的猛獸,此刻去對付夏人留在陝北的喪家之犬,當真是牛刀殺雞了。

他們出後不久,劉錡便從南而至,率領一萬兵馬護送了大批糧草到靈州與蕭鐵奴會師。夏軍主力已潰,漢軍氣勢如虹,無論是蕭鐵奴還是劉錡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