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運氣有所好轉,這當然是王風帶給自己的,心裡還是很感動。是王風點名要自己參與審訊,這讓李軍險些蹦起來歡呼雀躍,他還是沒有這麼做,那樣只能說明他徹底瘋掉了,終於可以出一口惡氣了。

王風對李軍心理洞若觀火,必定以後還要在一個大隊工作,就索性買了個人情。相信李軍也是一個聰明人,自己幫了他一回,怎麼也得有點回報吧?另外,王風是一個不打無準備之仗的人,李軍熟悉這裡的情況,這也是他迫切需要的。

審訊室在這棟樓下的地下室裡,地下室的入口在樓門右側幾米處。門的兩側站兩個警察,挎著微衝。藉著院子裡微弱的燈光,王風看見兩人很年輕,應該是新畢業的警察。他們向王風點頭致意。王風也微微笑了笑,從他們面前走過去,這時會發現一扇通向地下室的門,門是鐵柵欄門,很結實。推開這扇門,沿著水泥砌成的臺階向下走去,是9級臺階,緩步臺之後又是9級臺階,然後是這個地下室的小廳,正對面有一間審訊室,左側挨著有兩個審訊室,而金城就關在左側第一間審訊室裡。

門口站著兩名持微型衝鋒槍的武警戰士,像門神一樣,神情十分嚴肅,可用如臨大敵來形容。

在小廳裡,李軍主動為他和剛剛從審訊室出來的市局刑警的江大隊做了介紹,兩人握了握手,江華簡要說明了審訊室裡的情況,王風表示明白。在小廳裡還有兩名荷槍實彈的刑警在走動著,他們是專門應付審訊室的突發情況的。

當王風和江大隊推門走進去時,王風看見在昏暗的燈光下,一把鐵椅子上坐著一個人,就是劫匪金城。他的一頭長髮被剔掉了,神情略顯疲憊,此時他正在閉目養神,似乎已經進入了一種恬靜淡薄的境地。

王風輕輕地走向他對面的椅子,尚未坐下。

金放忽然醒來,頭輕輕地抬起來,眼睛並未睜開,說了一句讓在場的幾人都感到莫名其妙的話:“你來了,所以我醒了,我感覺得到了你的氣息。”

“我知道。”王風輕聲說道。

坐下後,王風見金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眼神裡流露出的是平平淡淡的神情,不再像王風剛剛遇到他時閃爍著的那種野獸般的光芒。那時的金城就是一隻困獸,做著垂死的掙扎。這從他受傷後依然有著極強的攻擊力可以看出,這就是一隻困獸在急欲衝出牢籠時所展現的無畏與瘋狂。落網之後,他漸漸由一個猛獸變成了有正常思維的人。

“在爛尾樓裡,我們雖正面搏鬥,但互相之間無法看得真切,現在我終於看見你了,和我想象的差不多。精明而兇狠。”金城似乎咧嘴笑了笑,但他的傷限制了他的笑容,這笑容很難看。李軍站在王風的背後,因為桌子後面只有兩把椅子,江華進來了,就沒有了李軍的位置了,這就是權利。

“是麼。”王風微笑道。

“這些天我承受了極大的壓力,現在我忽然放下了所有的包袱,渾身感覺輕鬆了許多。所以,很想見見你。”金城認真地說。

“看來,逃亡的確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啊。”王風感嘆道,他說的話也正是金城心裡想說的話。

“是的,我受夠了這份罪。”金城垂下眼簾,語氣有些傷感,“這個時候我才真正地體會到自由的可貴,可是一切都晚了。”

王風沒有說話,他只是平靜地看著金城。

“這些天我也對我的行為進行了一番思考,想來想去還是想見見你,跟你聊一聊。我沒理由恨你,這該是一個主要的原因。”金城說話的語氣很輕鬆。但他看江華不順眼,連金城自己都不知是什麼原因。金城盯著江華譏諷地說道:“你姓江,是一個大隊長,那天你暴怒的樣子,到現在我還記得。但那時我不高興,我不會對你說一句話,即便你現在有能力殺了我,你也一樣得不到一句話,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