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的監控室裡,觀看整個審訊過程的郝春等市、區兩級領導,及參加此次案審工作的所有警察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所有人都被這個殺人惡魔激憤了。

人的生命在這個人的眼裡,幾乎連一隻螞蟻都不如。他們覺得這個人其實已經不在是人,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魔鬼,一個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地獄魔王,他的罪惡行徑已是罄竹難書。“好了,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你們也已經得到了你們想要的口供。接下來,我要請其餘的人出去,我有些話想私下裡單獨跟王警官說。我知道這間審訊室裡有監控設施,你們有很多人就坐在上面的監控室裡,觀看我的整個交代過程。現在我要求將這些東西全部關閉,這是我最後的要求,如果做不到的話,你們將會後悔莫及。”金城撂下這一句狠話後,就開始閉目養神。

王風知道金城絕對是一個說得到做得到的人,雖然他已經沒有行動的能力,但是他還掌握著那個秘密,這個秘密也許會讓S市警方追悔莫及。所以王風只好走出審訊室,去給武局打電話,請示。

其實王風也有郝春的電話號,但郝春對自己一直耿耿於懷,每次傳達指示都是透過中間人,不是李軍就是江華。從沒有直接跟自己對過話,現在自己已經跟武局說了實情,即便自己不說,上面的人也能看到金城說話的畫面。

幾分鐘後,在得到所有監控設施已經關閉後,王風重新走進了審訊室。

當所有參與的審訊人員離開後,室內忽然變得十分的寂靜,可謂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見聲音。

王風坐回椅子上,他在這上面已經坐了5個多小時,幾乎可以用一動不動來形容,他們仍靜靜地坐著。如果說把這種靜坐說成是兩個人之間的較量,那麼這種較量從王風來到這個地下室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說不上誰勝誰敗,這只是兩個人的默契,對於像他們所在的古武門派來說,這種較量其實不只是從他們這代人,這種明爭暗鬥似乎已經持續了幾百年,甚至可能更長時間。

道不同不相為謀,而對於這些古老的武術門派來說,所修煉的功法不一樣,就如同兩個政黨的政見不統一一樣,有的時候如水火不相容一般,不爭個頭破血流不罷休。

氣氛突然有些沉悶,金城的眼睛仍然閉著,像是在思考什麼,有那麼幾十秒的時間裡,他的眉頭是皺著的,好像有什麼未決定的事讓他為難。做為這次專案的編外人員,王風的使命已經完成,他可以離開支隊去幹自己的工作了,可是因為金城的一句話,王風還得強打精神去應對。

王風往後靠了靠身體,調整了一下坐姿,以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已經在這把椅子上端坐了數個小時,人的生理是有極限的,王風承認自己身體已具備了冬天不冷夏天不熱的良好狀態,但自己終究還是一個生活在這個凡俗世界裡的人,是人就有弱點。自己不是神,也需要時間休息,恢復消耗掉的體能。這讓他想到了叢林,帶著戰士們在炎熱的叢林裡潛伏,幾天幾夜不休不眠是常有的事。可現在不行了,在城市生活得越久,那種忍飢挨餓的能力正慢慢消失。

室內的環境不是很好,首先是審訊人員抽菸,煙霧瀰漫在這間審訊室裡,空氣汙染得厲害,但他得儘量忍著,就像在叢林裡忍受著蚊蟲叮咬一樣。

這個日子很特殊,金城是自己跑到這個城市當警察以來遇到的最瘋狂的一個人,或者不該稱其為人,而稱其為魔。王風有個預感,如果錯過了今天,自己很難從金城嘴裡掏出什麼秘密,這個秘密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對於審訊來說,嫌犯的口供固然重要,而錄完口供之後,指認現場,被害人進行辨認等環節,也缺一不可。然後按照屬地原則,案件應該移交給F市警方,因為他做的最大一起劫案是F市珠寶行搶劫案,他曾想用那軍挎珠寶來賄賂王風,而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