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湧現了壓抑不住的驚喜和緬懷,斗大的眼眶漸漸變得溼潤起來,它望著在清穆懷中絲毫不受炙陽槍灼熱之力影響的女童,似乎有些明瞭。

只可惜……無法再為你們做什麼了,這已經是我能撐到的極限了,歡迎回來,我的……

神情中劃過一抹遺憾,麒麟神獸眼中的最後一絲清明也緩緩消散,一絲細弱的殘魂從麒麟頭上逸出,緩緩朝清穆飄去,最後融進了炙陽槍中,而麒麟神獸龐大的身軀也轟然消散,灼熱的火浪瞬間消失在瞭望山之巔。

“紅日……”低沉的嘆息緩緩響起,紅光中的人影慢慢睜開了眼,金色的眼眸中有著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悲傷和歉疚。

伴著麒麟神獸的消失,清穆周身上下籠罩的紅色光芒也漸漸消散,抱著後池的他出現在眾人面前,炙陽槍被他握在手中,沉默而安靜,他垂下頭看著手中的炙陽槍,神色難辨。

這出乎了所有人預料的景況讓眾人面面相覷,神兵已經自行擇主,他們再留在這裡也沒多少意思,只是護山陣法已開,也不是他們想走便能走的。

半空中,景昭面色複雜的看著握著炙陽槍的清穆,神情黯了黯,嘆了口氣,朝景澗飛去。只有景陽面色陰沉的望著清穆,冷冷的哼了哼,但到底也未出手。

“恭喜清穆上君了,炙陽槍既然已經擇主,我們就不再強求了,就此告辭。”景澗朝清穆拱了拱手,收起手中長劍。眾人皆知,認了主的神兵,除非是主人隕落,否則絕不會為下一任主人所用,除非他們能殺了清穆,否則就算是奪了炙陽槍,也根本無用。至於仍然罩在山脈四周的陣法,憑他三人之力,打破陣法應該不是難題。

天空中的青年依然沉默,低垂著眼,景澗愣了愣,向清穆懷中的後池看去,見她也是一臉疑惑的仰頭盯著清穆,穩了穩有些不安的心,朝回到清穆身後的鳳染看了一眼,領著景昭就準備走。

“闖我修煉之地,傷我護山神獸,你們當真以為可以如此簡單的離開這裡?”

無窮無盡的威壓自低垂著頭的青年身上湧現,磅礴的神力將周圍的護山陣法完全擊碎,浩瀚的氣息蔓延至三界的每一處角落,甚至連九重天宮和妖界三重天中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臣服,絕對的臣服,無法抑制的威壓……來自上位者的怒氣席捲了所有人的心神。

聽見這匪夷所思的話語,景澗猛然抬頭,朝清穆看去,眼底劃過濃濃的荒謬,就連景昭也止住了腳步,身影陡然僵住。

修煉之地,護山神獸……整個三界中能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早已隕落在千萬年之前,化為塵埃了。

後池同樣不可置信的望著清穆,抓住他的小手驟然縮緊,這是怎麼回事,她居然能從清穆身上感覺到一股熟悉到令人心慌的氣息……後池眼中漆黑的瞳色在此時化得如墨般深沉,竟染上了些許的威嚴蒼茫之意。

寬大的衣袍下,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兩人手腕上繫著的石鏈發出了微弱的光芒。

一片令人窒息的靜默中,懸於半空中的青年緩緩抬頭,瞳中金色的印記如實質般亙古悠久,荒涼的上古氣息緩緩蔓延,他抬眼望向不遠處的景昭三人,神情冷冽威嚴。

“竟敢讓紅日消於世間,爾等……當誅!”

冷漠的聲音響徹於瞭望山脈,景澗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懸於半空中的清穆,感覺到鋪天蓋地的殺伐之意朝自己湧來,一絲遲來的恐懼漸漸瀰漫至三人心頭。

天帝

“白玦……真神?”

恐懼顫慄的聲音喃喃響起,因著那磅礴浩大的靈力而半跪在地的眾人看著眼中印著金色印記的青年,眼底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驚愕。

早已隕落在千萬年前的上古真神,怎麼還會存在於三界之中?

然而還未有回神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