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你們都那麼等不及呢?”

木小錦唇角有些哆嗦,好半天才鎮定下來,手指尖已經發來白:“元子攸是誰?”

“我也想知道他是誰。”謝天硯抿唇淡漠道:“這禁術是被醫家祖師爺所禁止的,就算是他自願,

也需要徵得你的同意,更甚者,他偷學本門秘書,犯下滔天罪過,而他瞞天過海,私自運用。五年時間

,他竟然學會了一切,我該笑他天資過人,還是笑他愚蠢至極?他真是很能耐,王妃娘娘,你現在就可

以回到你的珀殘城,不用在這深山野林陪著老夫耗去半生,你走罷……”

說罷,謝天硯便是要轉身離去,木小錦慌忙從床上跌下來,抓住了他的袖子,臉色越發的蒼白,“

你知道他是誰對不對?他是不是……是不……”

“王妃娘娘。”謝天硯轉頭看著她:“看著你我交情五年之深,拽便再告訴你一個訊息罷,西泱國

突然派了十萬大軍包圍了滄封山,意圖為何,我不甚清楚。“

頓了頓:“當年,花燁琥珀於我門生,他偷學了一半的秘術,救了那尚還在襁褓之中的花玖卿,而

他運氣尚好,花玖卿尚是嬰孩,命數強硬,而花燁付出的代價……只是武功盡失。於你,我並不能保證

他有沒有那個好運氣,能支撐的過去。”

“既然你們都這麼傻,便徑直傻去,以後,別再來求我。”

謝天硯的聲音消失在竹樓之後。

雨聲淅瀝。

他所在的地方留下了一瓶紅色小瓷瓶的藥,那是能去掉她面上皮面的藥。

他不再留她。

一個一個都視生死為無物,一個一個都認為人生是可有可無的混蛋?

他是一個大夫,縱然是鬼醫,可他所要救之人必然能治的好,輕賤生命之人,沒有資格同他交易I

謝天硯滿肚子火的走到竹樓外,雨紛飛,落在他的發鬈上,像是覆蓋上了一層白霜。

他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那隱約無力靠在牆邊的女子。

他又突然憐憫起來,他一手看著她從氣若游絲的廢人變得重新有了生氣,看著她漸漸的能自己逼毒

,能自己煎藥,甚至還能偷偷跑去那接到巷子偷聽說書的胡言亂語,她比一般女子都要堅強,比一般女

子都要倔強。

他以為,她的病程可以縮到最短,估摸便再等個三五年,他便能將她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可是,他們一個一個都為什麼都那麼具有自我犧牲的精神?他們以為,這偷換命數,付出的代價只

是一點兩點々

謝天硯氣急敗壞,一邊想起自己那最疼愛的琥珀小門生,他本是驚世良材,竟生生因為一個女人的

兒子給毀了,還是為了別人的兒子,他扼腕了快要整整一年。可最讓人懊惱的是,如今那個女人的兒子

又重蹈覆轍,甚至不惜騙了天下,一個一個為了紅顏甘願薄命,他們腦子進水了麼?

所以,他最討厭傻子了ll

木小錦無力的癱軟在冰涼的地面上。

窗外的冷風幾乎刮的她凝結成冰。

手中,捏緊了那一大一小的娃娃,她定定的看著冰雪融化的水色,眸子裡是快要揉碎的蒼涼,她突

然想起了什麼,然後踉蹌的便要站了起來,可沒站穩,又跌倒了地上,手中木偶被摔開,她連忙去揀,

可在觸碰上的時候,又生生一顫。

一一“小哥哥,我可以叫你孃親麼?“

一一“小哥哥,別走啊,鈺兒怕,鈺兒從小就沒有孃親,他們都說,是拽把孃親給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