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半年時間轉瞬即逝,少了沈七的江湖竟是異常平靜,直到一個時辰之前,王志終於得到了沈七的訊息。

這個訊息不可謂不驚人,甚至讓王志有些自嘆弗如。

因為他知道,等自己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整個大元的江湖都已經沸騰起來,所有的目光都將聚集到一個叫沈七的人身上: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敢挑戰煉域門,用不知量力來形容都有些委屈。

想及煉域門,王志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漸漸目光凝神望向院中一扇敞開的房間,只見兩邊牆上整齊的掛有十多把造型各異、卻空空如也的刀鞘。

左邊牆上第一處顯眼的位置掛著的刀鞘蒼涼簡陋,毫不起眼,鞘身黝黑沒有光澤,簡單實用,隱約透出一種悲涼,鞘身上隱約用篆體刻有‘天問’二字。右邊牆上最後一處刀鞘古樸精美,明顯烙印歲月的痕跡,鞘身如落葉般枯黃,但卻秀美光華如水,曲線完美,上面也也用篆體刻有‘燕語’兩字。其餘刀鞘各有精妙之處,但比起這兩柄刀鞘始終差了一籌。

靜靜若流光易逝,此刻它們都透出一種悲傷的感覺。

一雙樸質而粗曠的手掌愛惜地輕輕撫摸著兩把刀鞘,敏感的指尖來回溫柔劃過刀鞘熟悉表面。王志閉上雙眼,似乎又看到兩把長刀那協調柔和的刀身,聽到兩把長刀充滿喜悅的嗡鳴。他睜開雙眼,看到的依然是空空的刀鞘,眼中驀然射出極度冰冷的目光,手腕肌肉‘突、突’的跳著,彷彿是在召喚心愛的長刀,然而心中再沒有那種心心相連的神奇熟悉感覺,兩把長刀彷彿已經不存在世間,良久,他長長嘆息一下,輕柔放下刀鞘。

“大公子,沈七來了。”管家王善出現在房門外,輕輕的說道,似是怕驚擾了沉思的王志,又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比我想象中要遲了一些,終究還是來了。”王志淡淡一笑,沈七的到來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走,咱們去看看。”

沈七站在問凡莊的門口,悠閒之極的看著牌匾上的漢字。輕輕掃去房柱一角的蛛網,如同是到了家中一般的自然。

楚問仙看著沈七安然的神色,忽然想起年前自己深夜前來探望沈七的情景。時光易逝,難道真的不會在人心中留下痕跡麼?

沈七淡然的看著出現在門口的王志和王善,先向王善招呼道:“王叔您好。”轉向王志淡淡道:“沈七不請自來,王兄不會拒之門外吧?”

王志微微一笑,搖頭道:“沈兄哪裡的話?莊上就這兩扇破門還能攔得住沈兄麼?”跟著雙目一轉,向眾人微笑道:“各位既是沈兄的朋友,那便都不是外人,這便請吧。”

他和亂法甚是相熟,自然無礙。而楚問仙在聽風樓的時候已經見過,此番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轉眼見到蘇元奇父女,王志眼中精光一閃而沒,若無其事的笑道:“蘇兄極少行跡江湖,這次能光臨敝莊,卻是給了天大面子,王志有失遠迎,還望見諒一二。”

蘇元奇見對方喚出自己姓氏,似乎對自己頗為了解,微微一怔。他功力雖失,但眼光仍在,見到王志一身修為含而不lou,較之蕭銘烈也毫不遜色,極是詫異這不起眼的莊上竟然藏有這般有數高手。旋即收拾情懷,微笑道:“王兄客氣了,倒是蘇某這一點薄名能讓王兄記住,當真是慚愧之極。”

沈七聽出蘇元奇言語中的驚詫,笑道:“蘇前輩,我這位王兄可是大有來頭:乃是天刀傳人,現在大家算是認識過了。”

王志拱手淡淡道:“王志添為師尊大弟子,實在慚愧得緊。”他不願蘇元奇心中存有疑惑,既然沈七說了出來,索性便說的更明白一點。

蘇元奇面上lou出詫異的神色:天刀戚戰,五大宗師中唯一用刀的高手,其人一直深入簡出,弟子更是不聞於江湖,沒想到隨便拉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