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動的它忽然沉默了,它看著眼前這座第九峰,漸漸來到了蘇銘的身邊,它看著蘇銘冷漠的面孔,嘴角的鮮血,看著蘇銘握住心口的動作,禿毛鶴的神色裡,露出了哀傷。

“對家的思念,我不會斬,也不會忘……我選擇痛!讓我心的刺痛來記住那種感覺,讓我無時無刻都感受這種刺痛,只有這樣,我才會一直記住,一直……不忘。”蘇銘喃喃,他害怕自己有一天會忘記了家的思念,害怕自己在這冷漠與無情中,漸漸迷失在了這神源廢地內。

所以,他要記住這種心的刺痛。

他沉默中取出了儲物袋內他一路採來的那紅色的草,在他的手中編制著一個又一個的草結,直至清晨到來時,在蘇銘的面前,他編制了一個草偶。

那草偶,沒有頭。

但它的體內,有蘇銘咬破舌尖滴落的鮮血,那鮮血,賦予了這草偶生命的痕跡,使得這草偶看起來,栩栩如生。

它的樣子不像大師兄,但在蘇銘的眼睛裡,它不是他,他是大師兄!

蘇銘看著代表大師兄的紅色草偶,他的表情是冷漠的,看不到他的心,但他那專注的神情,似代表了一切。

只是在這一刻,他臉上在夜裡消失的面具,再次的浮現出來,這一次從其上散出的意志更為龐大,讓蘇銘身軀一震之時,在他的臉上出現了腐蝕的跡象,更有陣陣青煙散出,沒有痛,但從面具上散出的意志,卻是強行的要讓蘇銘停止他的動作。

蘇銘身子顫抖,他感覺自己無法去控制雙手,彷彿那股在面具上的意志此刻操控了他的身軀,讓他驀然的噴出一大口鮮血。

蘇銘的目光越加的冰冷,但在這一口鮮血噴出後,他卻是咬著牙,掙扎中慢慢的抬起右手,再次的取出了一些紅色的草,在這顫抖中一點點的打著草結,這簡單的動作他如今做起來很是艱難,可他卻依舊堅持。

三天的時間,他編制了第二個紅色的玩偶,那玩偶內有蘇銘的鮮血,那玩偶的表情似微笑,彷彿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會有那溫和的微笑存在。

在這第二個玩偶編製成時,陽光很濃,照耀在這玩偶的側臉上,使得那微笑散出了一種讓蘇銘恍惚的記憶。

在這記憶裡,蘇銘臉上的面具腐蝕其皮肉更加嚴重,從其上傳來的意志在蘇銘的腦海中轟的一聲。蘇銘嘴角溢著鮮血。整個人在這儘管無痛,但卻勝過一切痛楚之下,倒在了一旁。

七天後。蘇銘睜開了雙眼,他的目中充滿了血絲,他身子很虛弱。那種虛弱的感覺如傷了心神,但他在睜開眼後,再次的取出了紅色的草,顫抖著編制起來。

這一次的編制,蘇銘被那意志轟鳴昏迷了三次,直至一個月後,他全身的沒有絲毫光澤,但在他的面前,出現了第三個玩偶。

那是一個表情傻傻。一副憨厚樣子的玩偶,看著此玩偶,蘇銘笑了。那笑容冷淡。沒有絲毫情感,可聽在一旁禿毛鶴的耳中。這一個月來的一切,還有如今這冷漠的笑聲,卻是比世間一切都真。

“你可以斷去我以後的情,但不能斷去我記憶裡的念……”蘇銘拿起紅色的草,去編制第四具玩偶時,他臉上滴落血水,來自那面具的意志在這一瞬,強大到可以讓蘇銘的靈魂都被震動。

蘇銘抬起頭,仰天發出了一聲這樣的咆哮。

他的雙手顫抖著,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去編制草結,直至又過去了一個月,在蘇銘的面前,那第四具玩偶,出現。

那是一個女子,是一個回眸微笑的女子,那是白素。

在這個玩偶出現後,蘇銘的雙手已經裂開,他的虛弱已經到了極致,近乎油盡燈枯,但他冷漠的雙目內,那左眼的皓陽,右目的明月,卻是越加的清晰起來,佔據了他瞳孔的全部位置。

他再次取出了一些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