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應聲,她貼在門上聽,姐姐在哭,然後她也跟著哭,不停地敲著門,直到一個男人把門開啟,她看到姐姐正縮在床角,於是她狠狠咬了那個男人的手,一直咬到聞到血腥味,血是鹹的,很腥——

呼——白卿倏地睜開眼,每次夢到這裡她都會醒來,嘴角依稀還帶著血腥味。

“鳳宣,什麼時辰了?”胡亂抹了一把額角的汗。

鳳宣沒答。

她轉頭看——

坐在鳳宣位子上的不是鳳宣,是個男人,揹著月光,正專注地看著自己。

此時,月色光華,照在她髮間的梔子花上,散著幽白的光。

他回來了,與她的噩夢同時出現。

***

四處摸索著火折,弄得桌子上亂七八糟,心情還處在剛剛那個噩夢裡,難以自拔,讓她心煩氣躁。

好久沒做這個夢了,可依然還是會被夢中的情緒影響。

“現在不要——”她推拒著男人伸過來的手,現在不行,得讓她平靜一下,否則她會咬人。

狹小的空間裡,女人雙手推在男人的胸膛上,動作就這麼停滯在這一刻。

月色透過窗紗,斜射在女人白色的裙衫上,映得男人的臉白晃晃的。

男人伸手摘下女人頭上的梔子花,手一鬆,梔子花掉落塵埃,然後就是掙扎,她第一次反抗他,而他,第一次去吻一個女人的唇。

帶著血腥氣的吻,誰也不讓誰。

最終還是女人輸了,可男人的唇也破了,女人的淚水與男人的血和在一起,又鹹又腥,充斥在兩人的唇齒之間。

這是她回西平後第一次哭。

李伯仲伸手抹掉她臉頰上的淚水,“不用難過,他還活著。”

白卿抬眼瞅他,嘴角還殘留著他的血,紅豔豔的,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十二 誤會 陰謀 人影

李伯仲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坐到長條案的後面,正好是燭光照不到的地方。

長條案的前面,站著一對男女,男的是白致遠,女的當然就是他所謂的內人白卿,不巧,眼下也正好是他李伯仲的女人。

白卿起初還不瞭解發生了什麼事,直到被他帶到這兒看見白致遠,才明白他口中的“他還活著”,這個“他”是誰。

來不及考慮他怎麼會把白致遠帶來,眼前這情形,顯然不適合追根究底。

“什麼時候來的?”白卿開口詢問白致遠,話音放得很輕柔,算是安撫白致遠的情緒,因為他剛才看她進門的那一刻嘴唇都在抖,看來是在害怕。儘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首先得安撫好他的情緒,不然他容易說不出話來。

白致遠不自覺地看了一眼桌案後的人影,他沒想到這個人真會把卿兒帶來,他果然還是把她給連累了,“下午剛到。”拉住白卿的衣袖,硬生生扯出一絲笑容,“來,我還沒跟你介紹,這是我一個朋友。”指著桌案後的李伯仲,“他姓——”他姓什麼?他根本就知道這人是誰,他只想安撫卿兒,怕把她嚇到。

“李。”李伯仲很自覺地給了他一點提示。

“對,李兄弟。”白致遠暗暗鬆了一口氣,“芽城不是打仗了嘛,我就想幹脆把窯場搬個地方,正好李兄弟也想合夥,所以順便讓他幫忙,他對西平熟悉,就把你給找來了,我怕你收不到回信會擔心。”白致遠重重地笑了兩下。

白卿沒有拆穿他的謊言,即使他的謊說得十分蹩腳,“你沒事就好。”拉他坐下,否則他更會手足無措,這人太過誠實,“阿盈跟姚婆婆她們還好嗎?”

“好,都好。”答得心不在焉。

“見到她們幫我問聲好。”

“嗯嗯。”瞥見李伯仲起身,立即也跟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