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威名和供給。甚至是在拒降信射出之前,副官還在祈求那百年難得一見的理智出現在他的身上。可是,終究一切都無法逆轉。”

“一場原本不該發生的戰鬥開始了,士兵們為了命令撲向自己同情著的對手,而暴民們為了自己的生命而不得不抵抗軍人的攻擊。戰鬥結束,兩千多計程車兵和所有的暴民毫無意義地死去,他們的生命和鮮血將瓦格納伯爵的家徽洗得更加光潔。或許吧,那些暴民真的全都該死,就算是這樣。可沒有一個人去過問那一千多陣亡士兵和不計其數的殘疾傷兵,他們原本可以避免遇到這樣的事情。”卡爾森說著,徑自流下淚來。

“您就是那名副官?”弗萊德試探地問。

“不再是了,我只是步兵小隊長卡爾森。自從那一仗之後,我就不在是卡爾斯蒂安封道森男爵了。”

“我不是個幼稚的人,我知道任何戰爭都要死人,而且最早死的,都是士兵。而且我也知道,在必要的時候,原本就應當放棄一部分士兵,去追求更大的目標。但那不意味著高居上位的人能夠全權處置他們的生命,在沒有必要的時候,任何一個士兵的生命都是寶貴的,不能輕易地犧牲。那麼多那麼好的年輕人,他們勇敢、善良、忠誠、服從,就是因為我不夠堅持自己的職守,白白地犧牲了。他們就死在我的眼前,你們不知道這種感覺,就好像……就好像是在用自己的骨頭扎自己的肉啊。”

“我才不管敵人該不該死,功績顯赫不顯赫。一個軍官的責任,不只是帶領他計程車兵去贏得勝利,還要在可能的時候保護他們的生命。對於我來說,這是一個軍人的責任。”

“你有我所見過的最傑出的才能,弗萊德,你有能力採擷這世上所有的榮譽。但是,我沒有盡到我的責任,你可以麼?”卡爾森詢問地看向弗萊德。

許多關於卡爾森的謎團一下全解開了:為什麼一個年屆四十的人會在步兵小隊長的位置上混跡了七年之久,為什麼他首先教給我們的是在戰場上保命的方法,為什麼他是“背影”卡爾森,甚至於,為什麼他總能和弗萊德保持著某種神秘的默契——那大概是一種只有真正的貴族才擁有的高尚而無言的默契,以及為什麼只有他選擇了一匹看起來十分醜怪的馬匹作為自己的坐騎——一個真正的老兵對於馬匹的認識和理解原本就不是我們這些年輕的新兵能夠比擬的。

這是個真正的軍官,謹守自己職責、愛護下屬生命的好軍官。

弗萊德舉起墨影戰刀,割破了自己的左臂,舉刀莊重宣誓:“我,弗萊德古德里安以鮮血與武器的名義宣誓,愛護每一個士兵,絕不平白犧牲任何人的生命,絕不將榮譽和利益置於士兵生命之上,謹請卡爾斯蒂安封道森男爵閣下與我的朋友傑夫裡茨基德為我鑑證。”他又再次向卡爾森請求,“跟隨我,隊長,您可以幫助我挽救更多年輕士兵的生命。”

卡爾森得到了他希望得到的,他單膝跪倒在弗萊德面前,向我年輕的朋友表示了自己的忠誠。

當兩人再次面對面站起身來時,弗萊德先一步制止了卡爾森的動作。他將戰刀豎在自己的胸口,最後一次向卡爾森行了一個部下對上司的莊重軍禮,緩緩說:“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向您行禮,謝謝您,長官。”

卡爾森也以同樣的動作回敬了一個同樣莊重的軍禮,他沉聲對弗萊德說:“這是我第一次向您行禮,謝謝您,長官。”

清涼的風從水面上吹來,撩撥著我的頭髮,也彈撥著我的心情。清晨明媚的日光從頭頂溫柔地撒下,為我面前的兩個男子鋪上一層暖暖的色暈。

還有什麼比在晨風中兩個相互行禮的軍人更讓人感動的呢?

(本章結束,親愛的讀者朋友,您…………吃過了嗎?:》)

第五卷:破繭 第三十九章 擁有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