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又氣地對著達克拉“哼”了一聲,然後很不好意思地轉身對我說:“傑夫,對不起,我剛才……剛才太沖動了。我說了那些話,請你……請你們……原諒我……”

周圍的倫布理戰士們發出驚訝的嘆息聲,我知道那是因為什麼。作為神的使者,大祭祀司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象徵。無論什麼事情,只要是大祭司說出來、做出來的,就必定正確無疑。就算大祭司真的犯了錯,也沒有人願意或者敢於承認這一點。可是今天,他們居然看見新任的大祭司當著他們的面對著異族的朋友們道歉,僅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們驚訝得晚上睡不著覺了。

我有些促狹地對依芙利娜說:“哦,你沒什麼可向我們道歉的,可是我覺得你真得向一個人好好的道歉的……”我指了指羅爾消失的方向,帶著一絲壞笑說:

“羅爾可是我們之中最令人敬畏的勇士,可是今天他被人痛打了一頓,我可不知道他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哦……”

依芙利娜順著我的手指看去,羞怯又尷尬地低下了頭。她遲疑著向那裡望了望,又哀求地看了看我,看起來是希望我能夠代替她向羅爾表示歉意。

這種蠢事我才不會幹呢。我假裝不明白她的意思,無知無覺地將頭扭向別處。

依芙利娜矛盾地看了看身邊的酋長,又看了看羅爾身處的那片樹林,終於忍不住向那裡走去。艾克丁和羅提斯還想跟著她繼續走,被我攔了下來。

“我尊敬的兩位朋友,弗萊德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說,這和倫布理戰士們的裝備有關。他現在正在自己的房間裡,我想這件事還是先和你們商量一下的好,畢竟你們是倫布理族中最了不起的勇士,而依芙利娜從來沒有接觸過戰鬥。”

聽到和武器有關的訊息,兩位酋長立刻抖擻起精神,幾乎將他們的大祭司拋到了腦後。不過,其餘土著戰士們的好奇心並沒有就此打消,他們有些人已經開始偷偷地跟隨著依芙利娜向樹林走去了。

“嗨,你們這群傢伙們在幹什麼?都他媽給我回來!”達克拉的聲音及時地響起,把那些膽大妄為的年輕人攔了回來。

“拉塞斯隊長,今天上午開始教他們衝鋒陣型,從這裡一直到那邊的河邊,來回五十趟,集合後立刻開始。”達克拉嚴厲地命令道。看看拉塞斯剛毅執著的表情,我知道這個命令會得到很好地執行,在這之後,那些勇敢的土著戰士們恐怕就在也沒什麼精神去探聽樹林裡的那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真該死,我有些不滿地看著身邊的兩個酋長,忍不住心裡暗想,要不是他們都在,這到是個偷聽的好機會。

我並不是為了故意給依芙利娜製造與羅爾單獨相處的機會,弗萊德確實有事要找兩個酋長商量。直到前天的這個時候為止,我們還在為倫布理族土著人的軍隊裝備發愁:隨著他們人數的逐漸增加,我們確實無力為他們提供更多的武器和鎧甲了。休恩的商隊僅僅是保證我們的裝備就已經捉襟見肘,而在可以預見的將來,倫布理族計程車兵們能夠迅速擴充套件到不下三萬人,就連神通廣大的休恩也無法滿足這樣的要求。無論我們如何鍛鍊倫布理族戰士的戰鬥意識和戰鬥技巧,裝備上的巨大差距會使他們和真正強大的軍隊之間產生無可彌合的巨大差距。

“陛下……陛下!”前天上午,正當我陪伴著我的朋友在營地中巡視時,一個身材矮小敦實的男子猛地從一旁衝過來跪倒在弗萊德面前。他的舉動嚇了我們一跳。由於和弗萊德在一起時,我們有意識地迴避那個象徵他尊貴地位的名詞,以至於在一開始,我們倆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口中的“陛下”到底是誰。如果不是弗萊德及時地制止,這個冒失的傢伙恐怕已經被蜂擁而上的侍衛們把骨頭給拆了。

“你……是誰?”弗萊德遲疑地問。

“我叫羅伯特威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