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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正午,李伯仲才從酒醉中清醒過來。

外面的雪剛停,太陽從鉛雲之中衝將出來,發出耀眼的光芒。

李伯仲只穿了一身單衣,推門出來,赤腳踩在卵石小道上,似乎一點也沒覺著冷。

白卿正在廚房煮茶,剛把熱水倒進甕裡,就被人從身後摟了去,“怎麼自己煮?”他問。

“佟嫂帶敏敏回青合收賬去了,其他人我讓他們回家了,都快過冬了,總要讓人一家團聚吧。”

“就你一個人不怕?”

“不是還有你嘛。”

他沒接話,只是從她的手裡接了茶水,一飲而盡。

“放在床頭的信,你看了嗎?”白卿順手塞了塊鹹肉給他。

“看了,雷拓什麼時候走的?”

“你真不記得了?”

“喝多了。”他的腦袋到現在都很混沌。

“昨晚亥時下的山,對了,他讓我轉告你,他不打算娶親。”

嚼著鹹肉,好一會兒才說話,“我知道了。”

“你怎麼連鞋都不穿?”白卿低頭看到了他的光腳。

“穿著不舒服。”

“頭疼吧?”白卿轉過身,好笑地看著他。

“你給我喝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