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放手,潛意識裡想要把它找回,所以不顧一切,頭破血流,幾乎人人都能看得見這個稚嫩女孩的傷口。

經歷過這些,現在面對這個承認想要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她的心裡,忽然湧起一股強大的恐懼,或者還有淡淡的被籠罩著一種悲哀,她太不安了。她只想要躲開,避開,逃開,她不敢,潛意識裡她想退縮。她害怕那種傷害,不敢再相信,不敢再試,連楊凡都能變還有什麼是永遠的。這些東西在世俗的社會里顯得那麼脆弱,不堪一擊,就好像綻放在天幕上的煙花,儘管燦爛,儘管絢麗,可漫天流轉的都只是轉瞬即逝,到最後只能屈從現實,灰飛煙滅。她沒有貝貝的決絕,她不喜歡這種給不了永恆的短暫。既然是註定了轉瞬即逝,那麼即使世間仰望,盛況空前,又有何用?

經過這些事,她長大了,稜角一個一個的被磨平了,一路頭破血流的走過來,不可能再象當初一樣傻傻的堅信倔強的堅持,這個世界慢慢的在征服著她。

程敬南的呵護,程敬南強勢的表白,林順抵擋不了,她根本就無法抵擋,可是她還是害怕。

跟著程敬南迴到N市,第一天他們就遇到了一個尷尬,林順不知道住哪兒。林順大學時候開始住的是宿舍,後來兩人在外租了房子,工作後搬家住的是雜誌社的公寓,現在公寓被雜誌社收回去了,可她在N市的朋友也挺多,如果說去住賓館的話怎麼說都有點尷尬。程敬南讓她跟他回去,一開始她還拒不接受安排,孤男寡女的兩個人,怎麼都讓她心裡忐忑,當然她的反抗面對程敬南總是不可能能堅持到底的,她“暫時”住下來了。

讓她意外的是程敬南的房子不是朱妹口裡的豪華宮殿,也不是那種高階別墅,雖然是在一個高檔的小區但是也只是一套尋常130平米的三居室。

程敬南讓林順不忙著找工作,一來貝貝的事她心裡不可能那麼快緩過去,二來原來單位的事還沒有調查清楚,林順也答應了。不過想到跟他住在一起,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是覺得尷尬。好在這兩天程敬南也忙,每天她還在睡覺他就去上班了,等到深夜才回來。程敬南迴來的時候林順其實也沒睡著,她躺在床上想這種關係,當然她是不敢大大方方在客廳等他回來的,但是每次她都要等程敬南洗漱完畢後才能真正入睡。幾乎每天她都摒住呼吸,因為她總是發現程敬南動作雖然輕緩,但是她總是能聽見所有水聲都停住的時候,程敬南的腳步會在她房間門停一停,好幾次她都以為他就要進來,第一天的時候她忘記了鎖門,後來又不好鎖,總怕露了痕跡,所以每當這個時候她心怦怦直跳儘量讓自己呼吸正常裝做睡熟,可是程敬南每次都只是略微停頓一下,轉身就進了主臥室。

睡得晚,每天就起得晚,林順起床便能看見桌上的麵包,煮好的牛奶,還有一張紙條,等到差不多她起來的時候程敬南會打電話回來,這個時候林順就會臉紅心跳的說:“你每天作那麼忙,我的早餐我還是自己來好了。”程敬南從不在這個上面浪費功夫,下一刻話題就被他轉換了,當然早餐還是照舊風雨無阻的擺好在桌上,便籤也在,字跡有力,鐵畫銀鉤,很符合他辦事的強硬作風。

林順常常能接到他的電話,有時候什麼事都沒有,就只是打個電話問她在幹嗎,她一聽就臉紅了,囁嚅著回答,兩個人什麼事都沒有居然也能通上很長時間的一段話,常常林順聽見他那頭其他電話鈴聲此起彼伏的響,可他置若罔聞,繼續聽林順把話說完,林順只得匆匆結束。從大理回來之後的這些天,程敬南除了安排她住進自己房子裡倒也沒有要求她什麼,當然她也沒有表過態,她覺得不安,可若真正要對程敬南說出堅決的話,自己又怎麼都沒有勇氣,慢慢的竟然再也說不出口。

程敬南又何嘗不願意早點回來跟林順在一起,但是最近他公司裡實在太忙,他離開的時候積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