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哪怕溫久的父母表示,溫久因為想過自己的生活出國去了,他也還是不相信。

他一天也沒有放棄找她。

可她就像消失了一樣,任霍北默動用多少勢力,也尋不到她。

想找到一個不想被找到的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在一天又一天的失望裡,他幾乎以為,再也不會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溫久兩個字了。

他以為這一天到來的時候,他會激動到跳起來,或是原地發瘋,但此時霍北默面無表情,顯得有些過於冷靜。

“是啊,就是少奶奶,她終於出現了。”白樺的臉都要笑到裂開了,他重複了一句。

然而霍北默確認後,卻平淡的回道:“哦!”

他低頭繼續批閱檔案,反而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白樺才突然意識到,最近一次在霍北默面前,提起溫久的名字,已經是一年前了。

那一次他大發雷霆,罵他是廢物,連個女人都找不到,從那以後,彼此都沒再提過溫久,彷彿那個名字是禁忌。

難道三年時間過去,只有他白樺還在執拗的繼續執行尋找溫久的任務?霍北默本人已經不在意了嗎?

也對啊,這可是整整三年啊!

不是三天,也不是三個月。

要忘記一個人何其快,要忘記一個消失三年的人,那不是自然而然的嗎?

白樺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他試探性的問:“霍總……不去接機嗎?”

“不去。”

人家歡迎他接機嗎?

“那下午的會議還是正常開展是嗎?”白樺不確定的又問。

“當然。”

霍北默的表情毫無波瀾。

白樺終於確定:霍北默忘記溫久了,倒是他記得牢牢的。

他點了點頭,默默退了出去。

辦公室裡只剩下霍北默的時候,他寫字的筆停滯。

下午兩點,會議正常開展,新專案的員工都到齊之後,霍北默亦抱著資料夾進入會議室坐下,白樺也在其中。

他尋思著,溫久三點就到北機場了,霍北默這個點還來開會,看來是真不準備去接機了。

沒想到,會議剛開始三分鐘,霍北默低頭看了五次腕錶。

“霍……霍總,您趕時間嗎?”

正在說話的專案負責人,擦了一把冷汗,也不知道該不該往下介紹工作進展了。

“不趕。”霍北默回道。

他理了一下衣領子,繼續聽專案的策劃。

直到,會議進行到二十鐘的時候,他突然起身道:“行,我知道了,剩下的你們探討,就照剛才說的去辦。”

霍北默說完,突然快步走出辦公室,大家一頭霧水。

白樺眼睛一瞬間瞪大。

似乎,很久不見霍北默在工作中如此反常的樣子了。

他這副樣子,過去和溫久在一起的時候時常看到,果然她一回來,那個無心工作的霍總也回來了。

他剛才居然天真的以為霍北默忘記溫久了。

白樺與大家也打了聲招呼後,亦追了出去。

只見,霍北默風風火火的往總裁專梯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看時間。

白樺追上去,說:“霍總,現在車開快點,去北機場接機還來得及。”

“誰說我去接機了?我只是突然有事去……北機場逛逛。”霍北默假咳了兩聲,掩飾尷尬。

“哦哦。”白樺已經懶得跟他爭辯了。

兩人徑直前往停車場。

霍北默甚至不叫白樺開車,讓白樺坐在了副駕位,他自己則手攥方向盤,狠狠一踩油門,開往北機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