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們也猜到敵人會對附近瘋狂掃射,唯有藏在屍體下面的樹葉中,才能躲過子彈,並伺機反撲。

為首之人猜到了安歸王母女的藏身之處,只是太晚了,晚到李金倆人瞬間被幹掉,他只來得及打出幾槍,一把刀子就狠狠紮在了他的咽喉上。

“呃”

為首之人滿臉都是不甘、不信的神色,扣著扳機的手指很想繼續扣下去,可力氣卻隨著他的瞳孔放大,悠忽散去,最終緩緩的仰面癱倒在了樹葉上。

上官風鈴一刀擊斃為首之人後,飛快的向四周看了一眼,轉身對安歸王嘶聲說道:“果果,我們快”

上官風鈴現在身體燙的嚇人,老眼都仿似被高燒燒紅,聲音也嘶啞的要命,剛才能強撐著殺人,全靠著要救女兒離開這兒的堅強意志力,要不然可能早就昏迷過去了。

她正要對安歸王說什麼時,嘴巴卻猛地張開:安歸王倚在一棵樹上,左手捂著小腹,有鮮血從手指縫中緩緩淌了出來。

原來,為首之人被上官風鈴一刀刺中咽喉之前,曾經對安歸王那邊瘋狂開槍。

他雖然只來得及打出幾顆子彈,但卻命中了接連受傷的安歸王小腹。

“果果,果果,你不要緊吧”

上官風鈴嘶聲喊叫著,飛快的撲過去,一把抱住了順著樹身要坐在地上的安歸王。

“我、我不要緊咳,咳”

安歸王劇烈咳嗽著,竟然笑了下,低聲說:“你、你還是快點走吧,要不然,等追兵再追上來時,我們一個人也逃不了的。”

上官風鈴右手顫抖著,在安歸王臉頰上緩緩撫過,低聲問道:“傻孩子,你覺得我能走嗎”

“我咳”

安歸王只說出這個字,又開始咳嗽了起來,越咳越厲害,最後竟然一口氣沒上來,腦袋一垂昏了過去。

她本來就被廖無肆一槍貫穿了身體,傷了肺葉,在被上官風鈴揹著逃跑的過程中,先後又身中兩槍,一處傷了右肋,一處傷了小腹,此番劇烈咳嗽後,再也堅持不住了。

“果果,你昏過去也好,這樣最起碼就感受不到痛苦了。”

上官風鈴緊緊咬了下嘴唇,彎腰把女兒背在肩膀上,托起她的腿,剛邁出一步,自己也忽然咳嗽了起來。

安歸王在咳嗽時,只是因為肺葉受傷,才咳出了鮮血。

她在咳嗽時也咳出了鮮血,但鮮血卻是微黑色的,還帶有絲絲的肉屑。

看著滴落在面前地上的微黑色鮮血,上官風鈴猛地一吸氣,強自止住了咳聲,許久後才像老牛那樣,大大的喘了一口氣,喃喃的說:“時間越來越不夠用了陳天壽,你假如在天有靈,就該保佑我把果果帶出絕境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了,你必須得答應,必須”

上官風鈴霍然抬頭,邁開大步沿著山谷向桃林伸出飛奔而去。

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輕風吹起了她花白的髮絲,抽在她蒼老的臉頰上,偶爾還會咳嗽一聲,每一聲咳嗽都會有微黑色的鮮血溢位嘴角她彷彿在下一個瞬間,就會就此倒地不起,但她卻沒有倒下,腰板依然挺直的好像一座山。

一座萬年屹立不倒的山。

上官風鈴走後不久,廖無肆出現在了六具屍體前。

對那六具屍體,他沒有絲毫的興趣,只是來到上官風鈴背起安歸王的地方,單膝跪地伸手撿起了一片樹葉。

樹葉上,有微黑色的鮮血。

那是上官風鈴咳出來的,甚至還帶著一絲腥臭,哪怕叫花子見了也會捂著嘴的抬腿閃人。

不過廖無肆卻沒有在意這些,眼神反而有些發亮,看到最後竟然湊到鼻子下嗅了下,才扔掉樹葉,緩緩笑道:“也不知道你還能支援多久。唉,這麼大年齡了,還會這樣彪悍,連我都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