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蘭馨狠狠的等著那已經被關上的門扉,隨手抓著玉枕頭,便丟了出去,啪的一聲,碎裂一地。

安蘭馨宣洩著她的怒氣與不甘,為什麼,她總是受制於人?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安蘭馨緊咬著牙,一張臉扭曲得猙獰,她不要過這樣的生活,她安蘭馨要站在頂端,掌控著別人,而不是讓別人將他掌控。

安蘭馨不斷的下著決心,可是,她現在又該怎麼做?

想到剛出生便從她的身邊被帶走的兒子,想到憐兒背後的那個主人,安蘭馨目光閃爍著,她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服從,不過,她卻不會永遠的服從,不會永遠的屈服與命運。

過不久就是各國恭賀新皇帝登基的盛典嗎?

身為太皇太后,她理應是要盛裝出席的,現在,沒了原本那隆起的肚子,她也不懼怕出現在別人的視線當中了。

翌日一早,整個皇宮都還處於靜謐中時,昭陽殿裡,卻是一片熱鬧。

今日,東秦國的使臣會到達昌都城,安寧自然是激動的,蒼翟上早朝之時,安寧在蒼翟離開房間之後,就起床了,重新點了一下今日要送給東秦國使臣的見面禮,便帶著宮女太監,乘著步輦,將小余兒抱在懷中,朝著皇宮之外走去,正好在宮門口,卻是看到了蒼翟的步輦,那模樣,似乎是專程在此等著她一般。

二人相視一笑,蒼翟身形一閃,在眾人的目光中,下一瞬,他們的皇帝便坐在了皇后娘娘的身側,輕攬著皇后娘娘的腰身,二人之間,甜蜜流轉。

“你怎知道我要去迎接他們?”安寧柔柔的笑出聲來,對上蒼翟深邃的眸子,心中好似裝滿了蜜糖。

“昨晚有人夢中都叫著好些人的名字,朕再不知道你想見昔日故人的急切,那就是朕的遲鈍了。”蒼翟呵呵的笑出聲來,促狹的道,他鮮少見到寧兒這般興奮,就如一個小女孩兒一樣,還在睡前拉著他,說了好些話,雖然那些話都與今日他們所要見的人無關,但精明如蒼翟,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她興奮的真正緣由?

“啊?”安寧臉上大窘,唰的微紅,她在夢中叫著好些人的名字?這是真的嗎?“怎麼會?”

隨即看到蒼翟眼底的故意,這才明瞭他定是在逗自己,想到什麼,安寧眸光微轉,“前些晚上,寧兒也曾聽到身旁有人說話呢!也是叫著好些人的名字,不知道皇上又是否和寧兒一樣?思故人心切了。”

蒼翟嘴角微抽,不為別的,只為寧兒說中了他的心思,他確實是有些想念東秦國的故人了啊。

“不知道舅舅他們,可一切安好?”蒼翟沉聲開口,想起崇正帝,自己能有這麼一個舅舅,無疑是他的幸運,當年要不是舅舅收留,現在,他也不可能替孃親復仇。

而此時,昌都城外差不多兩裡地處,一行隊伍浩浩蕩蕩的朝著昌都城的方向前行,走在最前面的駿馬之上,一襲黑色勁裝的高大男子,面容俊朗如刀刻,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昌都城的方向,越是靠近昌都城,南宮天裔的眼眸之中便越深沉,但誰也不知道,他心底湧起的熱浪。

腦中發現出安寧的身影,有一年多不見了,聽聞寧兒替蒼翟生了一個女兒……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南宮天裔發現,此刻他的心中不是嫉妒,而是開心。

寧兒,自己始終是錯過她了。

不過,便是錯過,他也要趁著這次機會,好好的看看寧兒,或許,這輩子,他便也只能靠著這些有寧兒存在的記憶,一天天的過完這一生了。

如是想著,南宮天裔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郁,而笑容之中的苦澀亦是越發的濃郁,勒緊了手中的韁繩,加快了朝前行走的速度。

而在身後的一輛豪華的馬車之中,此刻分外的熱鬧,崇正帝本該坐在另外一輛馬車裡,不過,他卻是喜歡熱鬧,專程和雲錦,韶華,蘇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