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的藥份量不多,查不出來,要在船艙內持續吸入才有效。

不過無妨,原本就是來探探許驕虛實,問不問得出梁城之事宋卿源有沒有懷疑到他頭上也不重要……

等上了碼頭,許驕還是覺得腦海里有些昏昏沉沉的。

「葫蘆。」她喚了聲。

葫蘆入內,許驕略微皺眉,「葫蘆,我有被人下藥嗎?」

葫蘆駭。

但看了看她眼睛,看她反應都正常,葫蘆搖頭,「瞧著不像。」

「那我多心了。」許驕嘆道,「沒事了。」

她應當是很少在遊船上進食,房間內的薰香混合著宋雲瀾身上的藥味,她有些聞不慣,才暈船的緣故。

許驕沒有再多想。

靠著馬車一角,渾渾噩噩眯了過去。

腦海里,都是方才宋雲瀾扶她時候,恍覺得同宋卿源有些像。

但分明又不像。

她是有些想宋卿源了。

今日宋雲瀾同她說起錦鯉之事,她是有印象的。

但宋卿源那尾錦鯉不是叫許驕,是叫阿驕。

因為那個時候宋卿源是說,像個刺兒頭是的,就它最顯眼。

宋雲瀾今日是特意說那番話試探她的……

但她什麼都沒有應。

宋卿源口中的話,她也一句都不會說與旁人。

寧州其實不大,婺城其實正好繞了一個圈回到離京中很近的地方,這是豆角能很快從京中來婺城的原因。

三四日路程,快馬加鞭,再走夜路,就兩日半。

許驕沒讓停。

正好第三日入夜,馬車抵京。

許驕沒有回府,徑直去了傅家。

訊息是讓信鴿送來的,傅喬的性子溫婉,但是有骨子韌勁兒在,傅家這次趁傅喬母親不在,鬧這麼一出,是鐵了心逼傅喬。

她不去收拾收拾傅家,都覺得對不起傅家的所作所為!

馬車停下,因為入夜,門都關了。

許驕身後就跟著葫蘆,

豆角,還有四個帶刀侍衛,這幾人都是同她去過北關的,連北關的悍匪都能震懾住,傅家還能拿她怎麼樣?

「砸門!」許驕早就看不慣傅家了。

當初傅喬出嫁的時候,傅家就一幅要死死遠些的模樣,若不是母親在,傅喬怎麼會回來?要不是因為傅家這樣,傅喬怎麼會在邊關這麼久才回京?

許驕越想越氣。

終於有人應門,是傅家的小廝,剛準備斥責,「誰大半夜的」,就見六個手持佩刀的侍衛,中間還跟著一個深紫色朝服的許驕,和六子。

小廝懵住。

「滾開!」許驕輕聲,小廝嚇懵住。

許驕入內。

葫蘆等人跟上。

等入內,才知道剛才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人應門,偏廳附近,正好聽到破口大罵聲,罵得有些難聽,先是一道女聲,「怎麼,當初家中不讓你嫁朱昀,你非要嫁,現在喪夫回到家中,安排你再嫁怎麼了?」

許驕腳下駐足。

另一道聲音響起,「逆子!這胡家還能虧待你不成!你一個寡婦,若不是人家見你還有幾分姿色,誰願意娶你?而且,這事又對你兄長有益處,人家答應了幫你兄長謀個小職,你怎麼這個時候,一點不替家中著想?你個逆子!」

最後一道聲音響起,「別以為你勾引人家相爺,人家相爺就看得上你,你要是有這本事,早前就不要嫁朱昀,嫁相爺,眼下也不會這幅模樣。還有你的女兒,我勸你還是留在傅家,我們好歹能照顧著,你要帶去胡家,人家能待見你嗎?」

許驕看了看葫蘆,葫蘆上前,雙手環臂,一腳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