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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的筋高高崩起,並隨著力道而忽隱忽現。
而另一隻手卻握著一隻瓷瓶,此時竟僵硬的抬起手臂,不時放到鼻下吸嗅,臉上帶著一絲極力的忍耐再忍耐的痛苦之色。
這時房間門開啟,進來兩個黑袍人,其中一個是花白老者,另一個手裡正捧著碗向坐在床邊的男子走去,人剛一進來,血腥味便溢滿了整間屋子,血腥之中隱隱還帶了一絲腥甜。
“聖主,該吃藥了……”說話的黑袍人不過三十餘歲,臉上有一條猙獰的疤痕。
他手中端著的那碗藥,實際上是一碗血,帶著濃郁腥氣的毒血,如果是常人聞著這血腥臭,恐怕當場就要胃腸翻湧,將隔夜飯全都吐出來,但那聖主卻是連看都沒看,直接將碗接過來,一飲而下。
老者在一旁看著聖主,時間過去至少盞茶工夫,聖主才將手中的那條蛇王鞭放到了一旁,露出一臉疲憊之色,黑袍人也跟著鬆了口氣,老者在旁邊嘆息了一聲道:“寶鳴蛇的毒性對聖主而言,已經開始變弱,恐怕再有月餘就要失效了,看來,我們還是要儘快尋到新的藥方,否則……”
“可惡,找遍了惠州,居然找不到能壓制住聖主體內毒症的藥物,真是該死……”幾人帶了足夠的寶鳴蛇前來,卻通通都用不上,那面帶疤痕的黑袍人不甘心道,要知道這寶鳴蛇可是極為稀有毒種,要湊夠這一路所用的量,不知耗費了多少工夫,本以為能堅持到天藥大會尋到對聖主有效的藥物,誰想這一番準備現在幾乎前功盡棄。
“聖主的體內已經百毒不侵,能找到一種能牽制毒症的蛇毒已經不易,這次帶聖主前來也是萬不得已,惠州在四海五洲中,藥草種類最全,如果這裡再找不到,我們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了。”老才也是憂心忡忡。
“可是,一個月時間,現在根本等不了這麼久,如果讓人知到祖隗獄聖主來到惠洲,恐怕會有麻煩……”是極大的麻煩!黑袍人道,畢竟為了不引人注意,這一次出來他們只帶了十幾人,雖然以聖主之力無人可敵,但因毒症難以控制,若不是現在的蛇毒還有些用處,一旦發作起來,後果不堪設想,黑袍人眼中也露出一絲懼意。
老者聽罷正要開口,聖主突然抬手打斷他,放在膝上枯瘦修長的手指,彎曲成爪狀,聲音帶著吵啞:“不用再說了,半個月,回!”
“聖主……”兩人急急同聲道。
“閉嘴!”剛飲了蛇毒,聖主的雙眼似被血液染紅,他怒視著兩人,似要將他們碎屍萬段,但語氣卻極為剋制的低沉,帶著不知煎熬了多久的疲憊,“我要休息,你們下去吧……”
……
“是!”兩人低頭,悄無聲息的慢慢退後離開。
黑袍人關上房門的時候,看到聖主仍然保持著那樣的姿勢,坐在床邊一動不動,整個房間慢慢的被黑暗籠照。
而老者臉上的焦急之色更加明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一路上聖主糟糕狀態,睡著的次數屈指可數,整日整日的不眠不休,足以將一個普通人的意志擊垮,瘋魔,這種精神上的折磨,就如一張被拉成滿月的弓,卻遲遲崩緊不放出去,便是仙人也受不住,何況是人肉凡胎。
聖主現在心情實在是很糟糕,很糟糕,再這樣下去,隨時都可能爆發,早晚會出大事,……
聽到門被緩緩關上後,聖主川景獄的雙眼已經變得赤紅,但神志有片刻清醒,放在膝上的手也逐漸平穩起來,他左手的手指輕輕動了動,然後目光緩緩的轉向左手的瓷瓶,毒蛇血喝下後,他會有一小段時間的寧靜。
這個小瓷瓶中的東西似乎對他有一點難以言訴吸引力,他開始將瓷瓶湊進鼻端深嗅,他的鼻子非常敏銳,聞到了裡面帶有的一點花香和草藥的味道,似乎是很普通很小的一點清香,卻讓他上癮一般的不斷嗅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