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驕應好,又忽然想起什麼一般,「原本是想明日入宮同太后道別的……」

柏靳嘴角微微勾了勾,「所以我明日才要帶祖母去容光寺。許驕,祖母若是知曉你去南順,你未必能順利離開蒼月。」

許驕會意。

南順宮中只有宋卿源一人,但蒼月不是,蒼月宮中除了柏靳,還有柏靳的祖母,還有天家,她早前沒想到,若是太后知曉她的事,未必會讓她平安離開蒼月……

許驕沉聲,「是我疏忽了。」

柏靳最後看了她一眼,「莫愁前路無知己。」

許驕笑,「記住了。」

柏靳撩起簾櫳,夜色中,許驕目送馬車離開了明巷拐角處。

日後再見柏靳,應當很難了。

許驕垂眸。

翌日,許驕同葡萄一處準備路上的用度。

許驕是想趕在年關前去西關,所以沿路的時間都會很緊,要準備的東西都要提前準備好。

葡萄有些捨不得蒼月京中,但又想到要和許驕一道去南順了,又有些小欣喜。

他很喜歡同大人一處。

「還差零食,很多很多零食。」許驕說完,葡萄滿頭黑線。

許驕不以為然,「馬車上這麼久時間,除了看書和吃零嘴還能做什麼?」

葡萄無力反駁。

許驕這一趟回南順,旁的東西都不多,唯一捨不得的是她的幾大箱子書,她蒐集了好久才蒐集到的,但蒼月到南順路遠,未必都能帶上,許驕挑了二十幾冊放馬車上,剩餘的,讓葡萄送去東宮給趙暖。

……

翌日晨間出發,趙暖來了東湖別苑送她,也一直送到城門外。

雖然早前就知曉她十月離京,但真正到了這一日,趙暖眼眶含淚,根本忍不住,「阿清,一路順風。」

這回,是許驕上前擁她,「暖暖,祝你早日與父兄重逢。」

「你也是。」趙暖輕聲。

「我走了。」許驕這才鬆手,眸間也罕見氤氳。

趙暖再次伸手抱住她,「阿清,我捨不得你。」

許驕鼻尖微紅,「我也是,暖暖,照顧好自己。」

趙暖拼命點頭。

……

臨到馬車緩緩駛離城門處,許久,許驕撩起簾櫳,還見趙暖立在遠處同她揮手。

許驕又同她揮手。

直至,兩人都消失在彼此的眼簾中。

許驕才伸手,摸了摸眼角,又莫名回頭看了看,離開蒼月京中了,呆過這麼久的地方,其實她也捨不得……

離開京城遠些了,馬車開始疾馳。

葡萄怕許驕路上顛簸,早前就準備好了厚厚的毛毯,馬車即便快些,也不會太過難受,只是這馬車的速度,許驕是看不了書了,只能同葡萄一道在馬車中大眼兒瞪小眼兒。

葡萄被許驕看得有些不自在,支吾道,「大……大人,你總看我做什麼?」

許驕托腮,意味深長道,「我有件事情忽然想起忘了告訴你。」

葡萄:「……」

許驕勾了勾指尖,讓他上前。

葡萄湊近了些,這麼神秘?

許驕一本正經道,「記得白川嗎?」

葡萄嘴角抽了抽,他當然記得,還記得白川大人同大人的親近關係……

葡萄無語,「記得。」

許驕這才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溫聲說起,「其實,他不是白川……」

???

葡萄詫異,不是白川是什麼意思?

許驕試圖同他解釋,「他不是榆木叫來的白川,他是假扮的白川……」

葡萄覺得腦海中有驚濤駭浪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