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靳一慣溫文爾雅,看向她的時候,嘴角噙著淡淡笑意。

許驕

也朝柏靳笑了笑,如沐春風。

宋卿源臉色很有幾分難看。

自他來後,一刻鐘,兩刻鐘……半個時辰過去。

宋卿源目光逐漸黯沉,心中越發有些憋屈,但又忽然想起,早前許驕來明和殿的時候,他慣來是能留她多久留多久,不想她走的時候,還會讓她去偏殿候著。

但眼下,宋卿源心中醋到不行……

終於,見兩人起身,相繼出了屋中,一面往苑外走著,還一面說著話。說話時的模樣很輕鬆,柏靳溫文如玉,而且,柏靳同她並肩……

宋卿源眼見著許驕踩上木枝,眼見著許驕踉蹌,眼見著柏靳伸手扶住她,親近說小心,兩人之間默契,融洽,沒有旁的芥蒂,也看得出許驕很信任柏靳。

不知許驕抱怨了一句什麼,柏靳忽然便笑了起來,如清風霽月。

許驕剛好轉眸看到他,許驕意外,也微微怔住。

他也看向她,四目相視。

很快柏靳目光看來,宋卿源身側,葡萄喚了一聲,「白川大人。」

宋卿源藉機轉身,同葡萄一道說話,避開了柏靳目光。

恰好柏靳和許驕經過苑外,柏靳溫和道,「正好有時間,同我去城中走走。」

許驕心猿意馬,應了聲好。

柏靳繼續溫聲道,「這一趟去長風,旁的倒還好,主要是掛念你這裡,你自己這裡沒事吧」

許驕搖頭,餘光瞥向宋卿源,腳步卻沒有停下。

柏靳又道,「在西關見過岑女士了嗎?」

「嗯。」許驕又下意識應聲。

很短的時間,兩人從他身後走過,宋卿源臉色煞白。

柏靳連岑女士這樣的稱呼都知曉……

宋卿源心底的醋缸被徹底打翻。

……

出了官邸,許驕還在出神,方才柏靳剛好那兩句,有人一定聽見了。

「許驕,你心神不寧做什麼?「柏靳問起。

許驕應道,「方才坐太久,有些缺氧。「

柏靳笑了笑,知曉她心中有事,但沒再戳穿。

許驕心中是如春燕掠過湖面,很難平靜——他怎麼回來了?

她以為他已經離開蒼月了……

他回了朝郡。

他瘋了嗎?

許驕攥緊指尖……

官邸內,葡萄正同宋卿源道,「這幾日殿下在,殿下身邊有暗衛跟著,大人同殿下一道出去的時候,白川大人不必辛苦跟著了,讓暗衛跟著就好。「

宋卿源臉色一黑,還是點頭。

但再等葡萄說到下一句的時,宋卿源整個人僵住,「哦,對了,白川大人,還有一件事,明日殿下和大人會單獨去趟南門山行宮兩日,然後在行宮留宿兩日再回來,有殿下身邊的暗衛跟著,府中不需要侍衛再去了,大人可以休沐兩日了。」

隔著面具,葡萄看不到他面色煞白。

單獨去南門山行宮,留宿兩日。

宋卿源想到在靈山行宮的時候,他是如何同許驕在一處的!

宋卿源心中的天平徹底失了平衡。

……

許驕同柏靳一道看了看聚城各處。

早前柏靳離開時,聚城不少地方還都需禁軍值守,但眼下禁軍已經全部撤出,而且不止聚城,雙城,照城……基本朝郡所轄十座城池,禁軍都已全部撤出,短短几月,整個朝郡從早前的暴動中走向正軌……

下午的冊子他都認真看過,細節處也過問了,許驕對答如流,是諸事親力親為,未曾假手於人,所以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