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寧會意頷首,「奴家明白了,奴家這就去。」

許驕頷首。

見許驕回了內殿,惠寧更加確認,天子是還昏迷著,早前應當是身子骨太硬朗了,扛下了,但只要繼續服藥,再加上薰香裡的東西,還是有效的。

這樣更好,有許相在,旁人更相信,也更能讓昱王摘出。

好事。

惠寧快步出了宮中,去外面尋個大夫更好,只要能拖延時間,多拖一日是一日……

只要許驕都信了,那隻要陛下駕崩,昱王可以順理成章登基,不需要京中再動干戈了。

……

今日,太醫院的人都被擋了回去,因為許驕在,說陛下不怎麼舒服,想多歇會兒。

惠寧早就給宋雲瀾透過氣,宋雲瀾知曉許驕是懷疑太醫院,便也跟著順水推舟,「既然陛下這麼說了,便再等等吧,晨間也用過藥了,許相說的對,晚些再來吧。」

相爺和昱王都這麼說,太醫院不好說旁的。

宋雲瀾心中清楚,眼下許驕並未懷疑到他頭上,若是能因此得了許驕信任,宋卿源駕崩後,許驕還能慢慢穩住朝中,不會亂,政權也可以順利過渡。

這對他而言是最好的結果。

許驕是宋卿源最信任的近臣,如果許驕站在他這邊,這件事將是最好的結果。

宋卿源說完,目光看向許驕。

許驕頷首,回了寢殿中。

……

宋雲瀾走後不久,宋昭怒氣匆匆來了,「許驕!」

許驕其實最怕就是宋昭鬧事。

宋昭沉不住氣,也很容易走露風聲,特別是對上宋雲瀾的時候。

而且若是宋昭知曉了實情,極有可能會同宋雲瀾魚死網破,她怕殃及宋卿源。

「許驕!你為什麼不讓太醫診治!」宋昭怒意。

許驕平靜道,「陛下已經喝過藥了歇下了,陛下的意思,想好好休息,不想讓太醫院看,不信你問子松。」

宋昭看向子松,子松頷首,「陛下是這麼說的。」

宋昭語塞。

「我要去見陛下!」宋昭要入內。

許驕嘆道,「陛下嫌你吵。」

「我怎麼會吵!」宋昭微怒,宋昭的脾氣很暴躁,若不是之前同許驕熟悉,此事恐怕早就對上。早前在靈山行宮的時候就是,一言不合,踢門要同許驕爭執,當時是宋卿源讓人喚住了他。

殿中忽然咳嗽了幾聲,咳嗽聲加重,宋昭愣住。

許驕輕嘆,而後從袖間拿出了一張紙條。

宋昭一看,臉就紅了。

——給朕閉嘴。

這語氣一聽就是四哥說給他聽的。

宋昭看了看許驕,一臉尷尬,許驕輕聲道,「陛下要休息,你讓他好好休息兩日,早前年關不也好好的?」

宋昭不吱聲了。

又看了寢殿一眼,不滿道,「四哥總是信你……」

略微有些醋意。

許驕道,「因為我沉穩,你何時將脾氣改一改,對大家都好。」

「你!」宋昭火氣忽然就上來。

許驕皺了皺眉頭,「我是你,我就離京,不添亂。」

許驕言罷回了殿中,殿外還有禁軍侍衛在,宋昭沒有入內,甩了甩袖,沒辦法離了寢殿。

她沒辦法說得再明白,到處都有眼線,她不知道要怎麼支走宋昭不被發現……

臨近黃昏的時候,惠寧帶了喬裝入宮的大夫來。

許驕說讓大夫安心診治,只留了子松在近前,她同惠寧一道遠遠看著。

大夫診治了許久,一面心驚膽顫,一面搖頭,還一面嘆息,也說不好旁的,大約一刻鐘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