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打算告知於我嗎?”

“今日來此除了是想見你,也想告訴你一事,怕溟月難過,慕希不知該如何開口。”連慕希抬起了手往他身上觸去,祁溟月卻只是淡淡輕瞥了一眼,“不說出口,又如何能知溟月真會難過。”

在那悠然平和,卻透著疏離冷淡的眼神之下,連慕希頹然的又放下了手來,越是珍惜,便愈是不敢碰觸,到了安煬,就在 眼前了,也使得他更不敢隨意親近了他,透著灼熱的目光注視著眼前之人,他柔聲說道:“溟月可知,蒼赫境內往安煬而來的糧草供給被斷了,而蒼赫軍則是在離安煬都城不遠之處遭了暗襲,軍內有人反叛,聽說蒼赫帝……”觀察著祁溟月的神色,連慕希說到這裡便停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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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突變

“如何?”坐在椅上之人仍舊低垂著眼眸,神色間毫無絲毫變化,語聲平靜的問道。

“聽說蒼赫帝受了重傷,下落不明。”

半斂的眼眸辨不出神情,坐在椅上的人像是一愣,擱在桌上的手微不可覺的輕顫了一下,便再無別的反應,“是嗎,已近安煬都城,卻遭了反叛……”輕喃的低語有些遺憾,有些嘆息,落在了連慕希耳中,卻替他難過起來,“蒼赫已亂,再也無力征討安煬,失去的城池,早晚還會回到安煬手中,再過不久,天下便是安煬的了,是慕希的,便是溟月的,溟月不要為蒼赫難過,蒼赫帝以你為籍口對戰安煬,根本沒在意你的安危。”這麼一來,蒼赫帝也不足為俱,他便也不必將溟月當作要挾之用,得到了這個訊息,他心中著實鬆了口氣。

“此事溟月早已知道,不必再提,關於戰局之事,多謝安煬王告知。”說了這麼一句話,祁溟月便再也不言,屋內頓時靜默起來,透著些沉重的壓抑。

連慕希見他這樣,並不意外,知道溟月已對蒼赫帝有所不滿,但對故國與至親之人所遇之事,有些傷感也是在所難免,正想去安慰,卻聽祁溟月說道:“安煬王若無別的事,便讓溟月一人靜一靜吧。”

露出了擔心的表情,連慕希還是點了點頭,“戰亂將息,溟月只管安心待在安煬便是了,無論今後會如何處置蒼赫宮內之人,溟月都不會有事。”

回應他的是一片寂靜,見祁溟月垂眸不語,他只得滿眼憂色的離開,雖然有些擔心,但想到往後沒有了蒼赫,溟月將屬於他,連慕希心中便升起無限的欣喜。

連慕希離去,祁溟月坐著的身影仍舊未動,久久,才略微抬起了眼,“落夜。”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房內忽然多出了一個黑影。

“他說的可是真?”一字一句,毫無起伏的話語聲靜的如同死水一般,祁溟月目光定定注視著身前的黑衣人,眼中翻湧的情緒如火,卻透著無比的冷冽。

“太子殿下……”黑衣人跪下了身,語聲有些猶豫,那片刻的猶豫讓祁溟月吐出的話音更為冷冽起來,“他說的可是真?”

房內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在那沉寂之中,有某種冰冷而噬人的氣息,讓那黑衣人心裡一顫,身為影衛在安煬宮內潛伏許久,生死關頭也經歷了不知多少回,可此刻隨著太子殿下的問話,那襲來的駭人氣息,卻仍是讓他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

“回殿下,是。”

“糧草被斷,父皇帶軍遭襲,重傷下落不明,這些都是真的?!為何你先前不報!”壓著心中的怒意,潮水般湧上的焦灼與不安讓祁溟月雙手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扶著椅上兩側的把手,他站起了身,“糧草為何會斷,反叛之人是誰,父皇為何受傷又是如何的下落不明?影一呢,他在做些什麼?”

祁溟月怒喝,從未有過的不安卻讓他含怒的話音帶著些微顫抖,面對任何事都可不失冷靜,但在此時,他卻難以剋制那突然湧上的感覺,彷彿心裡某處被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