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絡腮鬍就把我和他在潛艇小臥室的對話原原本本敘述了一遍,席苗的臉色這才慢慢緩和下來,將手槍重新收了起來。

我急忙過去解釋:“不要誤會,毛大哥也是以防萬一,並沒什麼惡意,實在對不起。”

席苗看了我一眼,鼻子裡“哼”了一聲,轉身就要離去。

絡腮鬍重新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神色,笑笑說:“好了,都是我多疑,得罪大小姐了。虎子弟弟,這些道歉的話不用代勞,我親自說對不起。對不起了,戰友同志,您受委屈了,請原諒俺的無心之錯,看在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的份上,給個機會吧,呵呵。”

席苗根本沒扭頭,徑直朝另一個方向走過去,她手下的那五個人一看領頭的走了,也急忙跟了過去。

我一看傻眼了,這不是鬧分裂嗎,大家好容易才聚到一起,怎麼能分開呢。

剛想追過去勸阻,絡腮鬍一把拉住我,故意高聲說:“這裡可是錯亂時空,別說我沒告訴你們,一步走錯也許就真的永遠回不來了。這裡步步有陷阱,你們自己看著辦。”

這句話果然有效果,席苗一下子停住腳步,愣了一會,又氣呼呼地走回來,遠遠坐在旁邊一塊石頭上,臉色陰沉,不理我們。

絡腮鬍倒不介意,嬉皮笑臉地說:“好啊好啊,迷途知返就是革命的好同志,誰還能不犯點錯誤呢,犯了就改,改了再犯嘛,嘿嘿嘿嘿。”

眾人鬨堂大笑,氣氛頓時友好了許多。這時候絡腮鬍指揮幾個戰士趕緊處理食物,剝皮洗肉,整頓柴火,一群人忙得不亦樂乎。

很快,又一頓烤肉就準備好了,看著木架上被烤得油光發亮的肉串,幾個餓了一天的戰士禁不住滿臉興奮之色。

絡腮鬍將肉分給大家,又拿了一大塊蛇肉交給我,朝我努努嘴,那意思讓我送給席苗。

我心中苦笑,心說這傢伙真夠刁鑽的,居然想到讓我裝黑臉,席苗就一定聽我的?萬一她餘怒未消,我不是自找難看嗎。

可又不能不去,一來這是絡腮鬍交給的任務,二來席苗折騰到這裡畢竟也是為找我們才落得如此,算來算去還是自己這方面理虧,所以還得好好向人家陪個不是。

席苗坐在離人群較遠的一塊石頭上,我手中拿著蛇肉,心中有些忐忑,渾身都不自在,最後鼓了鼓勇氣,終於還是來到她跟前,蹲下來,陪著笑臉,說:“肉烤熟了,你,你吃點吧?”

席苗瞟了我一眼,面無表情,也沒吭聲。

我心中苦笑,只好慢慢解釋:“你看這事,真對不起,千萬別往心裡放。其實呢,毛大哥這麼做雖然有些過分,也是為了任務,不能不加一份小心。我們下去以後,根本就沒找到雪地車,再上來你們就不見了。等第二次下去,雪地車又完好無損地出現了,再上來就到了這裡。我懷疑這就是咱們在西藏遇見過的錯亂時空,所以對你們也碰巧出現在這裡,我也覺得十分好奇,這種可能性畢竟太小了。如果祝先生說的不錯,我們再次見面的機率幾乎為零,也許不會比中一次香港六合彩頭等獎的幸運高到哪裡,你說,能不讓人起疑心嗎?也別怪他做事魯莽,畢竟事出有因,再說也是為了工作。”

席苗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但還是沒說話。我只好再次硬著頭皮賠情:“別慪氣了,咱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下一步怎麼辦,還得你和毛大哥拿主意。這次任務變數太大,死人不斷,任務卻沒什麼進展,我看情況不妙。還有一件事,你別生氣,我發現這幾個人中有些人好像不大對勁。”

席苗愣了一下,輕聲地問:“什麼意思,你看出什麼來了?”

我看了一眼遠處正在狼吞虎嚥的一堆人,輕聲地對席苗說:“我只是感覺,並沒有確切證據,也許是我太敏感了。我總覺得這幾個戰士中間有那麼一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