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也是交給別人去做。

「夏北」朝陶冶揮了揮手,瀟灑的轉身離開。

暗道通向廠區後山,陶冶透過門上的視窗,看到對方被夜風吹起來的假髮,同情地搖了搖頭:「年紀輕輕的就禿頭嗎?果然是個可憐人。」

「嘎嘎,總算找到你了。」烏鴉從視窗那裡飛來,看到完好無損的陶冶終於鬆了一口氣,「唐松齡他們在後面,你沒事就好。」

「我沒事啊,他還教了我怎麼用這個釣影術,說以後我可以防身。」陶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魚鉤,「還送了我一個鉤子。」

烏鴉沉默了半晌,想起了那邊柳微塵辛辛苦苦打鬥半宿,才抓到主兇問出釣影術的原理,拷問出魚鉤的來源。而這邊,陶冶輕鬆不費力,就得到了幕後人親手送的魚鉤。

柳微塵知道了會羨慕嫉妒恨吧?

柳微塵此時沒心情羨慕嫉妒恨,他堵住了假夏北。

「明澈。」柳微塵看著那個光頭的假夏北,目光複雜,「果然是你。」

「被你發現了。」假夏北在臉上揉捏幾下,撕下一張透明彷彿面膜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的面容,正是明澈。

此時的明澈,眼神陰沉,表情晦暗,不復柳微塵第一次見面時那萌萌噠肉呼呼的小和尚的模樣。

明澈陰冷一笑:「怎麼,想來殺我嗎?你沒這個本事。」

柳微塵搖搖頭,問道:「這些都是你的人做的嗎?美容院的餓鬼,這裡的娃娃,都是取了活人魂魄煉魂。」

明澈:「是。」

「盯上胥昭八字福運的南洋邪術師,還有網上賭博用錢買壽命的賭局。」

「是。」

「自爆的蛇妖和女降頭師。」

「是。」

柳微塵咬牙切齒:「對我放屁的黃鼠狼,和沖我拉屎的鳥。」

「是。」明澈的聲音帶著笑意,眼神裡也帶著得意的神色。

柳微塵沉重道:「為什麼?」

他多麼希望,明澈真的只是那個萌萌噠的小和尚,是他好欺負的師弟。他相信最疼愛明澈和尚的竹杖道人也是這麼想的。

「你可以去問問你父親,我父母是怎麼死的。」明澈的笑容驟然冷了下來,「他們為了天下蒼生,毀了自己一生的修為,最終落得那樣的下場,我如今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為父母報仇而已。」

依然沒說清楚到底是什麼事。

柳微塵翻了個白眼:「你們一個二個,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嗎?」

明澈停頓了一下,搖搖頭:「我的一面之詞你也不會相信,自己去查吧。」

他轉身就要離開,突然停頓了一下:「不要太相信特殊部門。你的母親已經為了他們犧牲了,不想跟我一樣的話,最好與他們保持距離。」

「你什麼意思?」明知明澈有可能是離間計,柳微塵也不可能不在意。

他一直對母親盛年之時突然暴斃耿耿於懷。

明澈對他笑了笑:「其實我跟你,挺像的。我憐惜你天縱英才,憐惜你與我命途相似,才幾次都沒有下殺手,只是出手懲罰了一下。」

柳微塵不領情:「呸,你明明是看上我家的小桃子。」

明澈的臉紅了紅,最後複雜地看了一眼柳微塵。

「好好照顧他。」

整個人突然在空中慢慢消散,柳微塵追過去時,明澈突然從空中跌落,變成了一個陶俑。

柳微塵還沒看清楚陶俑的模樣,陶俑整個崩裂,化為泥土與土地融為一體。

土遁術。

柳微塵現在終於知道了一直以來的幕後兇手目千澈是誰,可心裡並不平靜,被更大的疑團取代了。

目千澈的父母,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