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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可夠換你耳上的那對墜子?”
何瑾怒極而笑,抬眼看向滿眼冷漠輕蔑的紀文懿,她冷冷問道:“紀大少爺可知我是何人?”
紀文懿不屑言語。
何瑾卻不惱,不緩不慢道:“我乃何府小姐,何瑾。”
楚國公放在心尖上的外孫女何瑾,紀文懿自是知曉的,何瑾生性木訥他也有所耳聞,起初便對何瑾沒甚好感,如今見著真人,聯想起佳人委屈的神色,他心下更是不喜。
樓裡學子知道何瑾耳墜子的由來,方才何瑾沒將墜子給何婉正是因為何婉乃庶出,如今丞相府嫡子開言向何瑾索要這對耳墜,就又是一番說辭了。
當今聖上禮遇丞相紀廣居,身為相國府大少爺,莫說這些個公子小姐,就連朝中大臣都要給給紀文懿幾分薄面,如是想來,何瑾定是要拿出耳墜子的。但轉念仔細琢磨,何瑾外祖,陸韻之,舅父陸彥如今皆是朝中權臣,陸彥如今更是受到重用,何瑾不願給,紀文懿也不能奈其何。
樓內眾人各懷思,那些個好事之徒皆是伸長了脖子,豎直了耳朵,只等著何瑾給個決斷。
但見,何瑾撩唇瞧著紀文懿笑意盈盈,“紀少爺,這墜子,可不是何瑾想給就能給的,你也要承得起才行!”
瞧著紀文懿,何瑾目色銳利,“聖上賜予外祖墨寶僅為一‘君’字,意在誇讚外祖的君子德行,而外祖將聖上墨寶給予瑾之打進這對貼身佩戴的玉墜子裡,是為警醒瑾之雖為女子,卻要以君子的品行要求自己,眼下,紀少爺要何瑾將這對玉墜賣於您,但您可當得起這聖上賜與的‘君’字?”
冷笑一聲,何瑾拍案而起:“無品無銜,卻排場盛大,乘八人抬綠旎大轎,一眾奴僕前呼後擁跟隨其後,出行之勢堪比朝中一品大員,此為君子之道?身為書院學子卻恃才傲物,對同門學子不屑一顧,此為君子之道?揮霍府中錢財,逼人買賣,只為博佳人一笑,此為君子之道?”
何瑾語出驚人,在座眾人皆是一怔,醒神後,或有不滿紀文懿之人暗中稱道何瑾大快人心,或有懷著瞧好戲的心思之徒心中竊喜不已,或有欽慕紀文懿之女怒罵何瑾說話不中聽。
紀文懿則面如黑炭,惱羞成怒,大喝:“何瑾!”
女子依舊笑著,面對紀文懿的盛怒,何瑾只是在平復心緒後微微回之一笑,
“君子不妄動,動必有道;
君子不徒語,語必有理;
君子不苟求,求必有義;
君子不虛行,行必有正;
紀少爺,這君子四不,算我替書院先生贈與你的,待你學會這四不,攀得上些許君子德行,再來尋我要這對玉墜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章 【改
在將月樓,何瑾終是未見著紀羲禾,遣了小廝去打探,才知相國府二少爺失足落水,病倒在榻上無法赴宴。知道如此何瑾也就無需多留,揚首便離開了將月樓。
何瑾回府時何晏黎已怒氣騰騰地在大廳裡候著她了,帝京什麼都好,就連訊息也是自個兒長了腿專往人耳裡鑽,前腳發生的事兒,後腳就叫有心人添油加醋地傳進了何晏黎的耳朵裡。
“跪下!”
何瑾剛踏進屋子就遭當頭怒喝,何瑾咬唇,哆嗦著身子就跪了去。
“孽障!誰給你的膽子羞辱相國府大少的!”
方才聽小僕將將月樓裡的事兒前後講道一遍後,何晏黎頓時臉色氣得煞白,丞相那是何等人物,哪裡是他一小小禮部郎中得罪得起的主,歷來他瞧著這大丫頭少言少語待自己多為順從,誰知今日竟道出這等猖狂之語,打狗還要看主子呢,何況這還是丞相嫡長子,這今後叫他拿何顏面面對丞相。
瞧著何瑾一副委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