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親難道任人唯疏麼?我就是個不長記性的人,你們也都知道。孫叔先去穩住情況吧,我估計最近幾個月內肯定少不了胡說八道的,”

在這方面,大家觀點一致。中國人別的不行,說閒話的本事卻非常難得地高明,尤其是談論一些自己觸控不到的東西更有興致。

流言止於智者這種充滿國人樂觀主義精神的廢話在現實生活中幾乎沒什麼機會具體表現。要麼換一種說法就是大多數人都是笨蛋。不過我相信大家都不喜歡後一種說法。

孫長祿在重新整合公司結構的時候熟悉了一下關於飲料市場的東西,以前的一些內部問題也是三人合起來處理的,接手應該是沒問題。問題是大家都覺得我簡直就像一個知錯不改的孩子,所以這頓飯吃的有點奇怪,大家氣氛和情緒都怪怪的。

飯吃到一半,周世昌也到了。我這次破例陪他們喝了點酒,不過既然大家都有事也就都沒多喝。

吃完飯回到會議室,那張圓桌還在,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想想張小桐遠在美國,徐軍和於春榮兩人遠遠遁國外,一下子就少了三個人,心裡倒也覺得空落落的。瞅瞅現在也坐到圓桌上的郭振,好歹算補回來一個人。雖然年輕,也是力挺自己班底的時候了。

在座的都認識郭振,也不用我介紹。大家都知道了徐軍和於春榮的事,不知道我到底什麼態度,紛紛落座之後都在沉默,場面很尷尬。

我乾咳一聲,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之後說道:“大家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愉快的問題我就不去重複了。我這個人一意孤行了很久,幸虧大家都還看得起我,總會支援我那些未必能行的點子。現在既然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什麼話說。亡羊補牢,我們該做的都要一樣一樣做。”

眾人一起點頭,在這一點上肯定得一致認識,以情況的緊急程度來來說,先把眼下這些已經滋生的將要滋生的問題一一解決才是關鍵。反正人都不在這了,咬牙切齒討論這人如何背信棄義對不起我的信任已經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我絕不會做這種無用功,眼前這幾個人也是不屑做這種事兒的。

所有的討論都集中在怎樣把損失減至最小上,諸人都是有備而來,在這方面也都算是經驗十足,討論得倒也痛快:有周世昌坐鎮統籌,之前徐於二人趟出來的一些關係和路子散不了;內部謠言和外面的謠言可以透過一些關係媒體來打擊堵截;各級政府部門的公關工作繼續搞,都沒什麼大變化。按照大家的預測,未來三個月內應該是從漸起波瀾到風雨滿城,然後再影響才會慢慢的一點一點散去。

這個推論倒是比較符合我的估計,看來在這方面大家也有著頗為一致的看法。

關於公司內部的問題討論告一段落之後,三哥問我:“行文,用不用我聯絡一下歐洲的黑幫幫你撈一下這倆人?”

我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不用,這倆人名義上一個開會一個出國,說不定一起去非洲整容去了——你們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韓國人整容雖然有名,但太沒個性,整出來都跟近親似的,你們看最近走紅的那個h。o。t就知道了,一大群人,居然臉上的優點和缺點都一樣。非洲就不同了,其實那裡的整容技術差不多是全世界最好的,而且北非旅遊業發達,去玩一圈,誰也不知道是整容了,回來就變成另一個人。”

周世昌接道:“也不用關心華人資金流動變化比較大的生意了,沒用。以他們的謹慎,短期內不會拿錢出來亂花。”

這一點得到了孫長祿的認同:“是,以他們的謹慎,現在一定很低調。”

我對三哥說:“既然這樣,先在國內低調查著,看看他們都走過多少關係,跟什麼人有過接觸,這些事都誰為他們出過力。等線索齊了再說。”

三哥點點頭:“行,也只能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