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再這樣我可不敢跟你合夥種地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潘老五也不再推攘,接下了潘陽找給他的錢。

因為兩家人合用一頭老驢,還有一副從大隊分來的鐵犁,兩家人只能在一塊犁地耕田了。還有生產大隊分的豬,也是每家每戶半頭,潘陽和潘老五兩家合分一頭豬,潘老五家地方大,豬仔就暫時放在潘老五家院子裡養著。

張學蘭不好意思讓潘五嬸一個人忙活養豬,就讓潘士雲每天放學之後去打豬草,打回來直接送到潘老五家留給潘五嬸剁碎了餵豬。

既然兩家有心合幹,這些小事彼此也都沒放在心上,吃點虧也無妨了。

以前在生產大隊的時候,潘老五就是專門養老驢的,老驢也是認人的,潘老五養它的時間長,它就對潘老五很溫順,所以犁地趕老驢的活兒就由潘老五來做。

潘恆春和潘陽爺兩個,胸前各掛一個簍子,裡面裝的是小麥種,潘老五犁一截子地,他們就跟在後頭撒一截種子。

為了抓緊時間耕種,他們早上出發,一直幹到太陽下山才回來,中午就在地裡吃飯。

張學蘭和潘五嬸兩個就在家忙活做飯,等快中午了再拿飯去地裡。

她二人都不會騎腳踏車,山上和底灣距離近到還好,直接走去就成,壩下就有些遠了,地走去太累人。

好在犁壩下那幾畝地時,正巧趕上家裡三個蘿蔔頭週末不上學。潘士勳和潘士松兄弟兩個都學會了騎腳踏車,他們太矮跨不上大槓不要緊,跨小槓能騎就成!

通常他們拿飯下地後,就不再回來,而是在地裡待到天黑再跟大人一塊回家。大人們忙種地的時候,他們也沒閒著,潘士勳和潘士松兄弟兩個特意帶上家裡的洗臉盆,壩下到處都是水溝子,水溝淺,裡面也會有小魚。

兄弟二人選中了一截水溝,前後用泥巴糊出一截泥壩子,再用洗臉盆把水溝裡的水全舀了潑出去,等水溝子裡的水漸少了,裡面小魚小蝦就開始活奔亂跳了。

小魚小蝦都可以捉回去曬鹹蝦、鹹魚幹。

其實水溝子裡還有泥鰍黃鱔,尤其是泥鰍,到處都是,很容易就能捉滿滿一洗臉盆,只不過泥鰍這東西不太招兄弟兩個待見,捉回去了只能餵鴨子。

眼前太陽快落山了,潘陽他們幾個大人準備收工往家走,見兩個蘿蔔頭還在水溝子裡捉小魚小蝦,潘陽也來了興致,捲起褲腳要跟著他們下水溝。

潘陽見水溝壩上扔的全是泥鰍,就道,“怎麼不裝起來,多好的東西啊,撿回去讓你娘燒一碗紅燒泥鰍。”

她話音剛落,潘士松就道,“阿噠你腦子壞掉啦,娘說過泥鰍可是資。本主義國家投放到我們國家專門殘害我們河壩的,怎麼能拿來吃呢?餵鴨子還差不多。”

什麼狗屁傳聞!

其實潘陽曾經聽她媽說過他們小時候的事,說泥鰍、黃鱔遍地都是,就是沒人願意吃,不願意吃的原因,一個是嫌它髒,另一個就是潘士松說的那樣,它們資。本主義派過來的毒瘤。

潘陽彎腰把水溝壩上的泥鰍全拾了起來,和小魚小蝦一塊裝到洗臉盆裡,對兩個蘿蔔頭道,“回去我來燒紅燒泥鰍給你們吃,保準你們吃了之後還想再吃,麻蝦螃蟹也都別扔,這些可是好東西,燒出來都是一頓美味。”

等回去之後,潘陽親自動手,拿剪刀把泥鰍挨個殺了,潘士勳、潘士松兄弟兩個從來沒有吃過泥鰍,跟前趕後圍著潘陽轉。其實潘陽也不太會做菜,只是看她媽做過紅燒泥鰍,按著記憶摸索著來,還別說,真讓她給做得像模像樣,別的不說,泥鰍好歹也是道葷菜,吃肉可比吃鹹菜乾滋味多了!

不僅幾個蘿蔔頭吃得歡,潘恆春和張學蘭兩個大人也吃了不少,這個年代,泥鰍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沒人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