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

這是驃騎軍第一次如此揮霍兵力,第一次不計傷亡地與敵方jīng騎展開大規模面對面地廝殺。他們要雪恥,他們要向世人證明,驃騎軍乃天下戰鬥力最強的騎士。

第一波騎士衝出四五十丈後,第二波騎士開始起步,緊接著是第三波。

三個陣列,三撥騎士,形成了九個聚群,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似乎要將還未排成陣列的韃子徹底淹沒。

大手筆!絕對的大手筆,盛坤山壓根就沒考慮要使用什麼巧勁,要與韃子來一場硬碰硬的決戰!

遠遠地,多鐸瞅見了驃騎軍手中的棍狀物,雖有點奇怪,但並未深思。他似乎早已料到,驃騎軍會趁著他未成陣列就發起衝鋒,見驃騎軍發動,立即下令衝鋒。

這個命令顯然是正確的。當兩夥騎兵面對面廝殺時,一方全力衝鋒,一方靜止不動,結果不會有任何意外:衝鋒的騎兵全勝。多鐸是玩騎兵的高手,如何不知這點?所以,即便前軍還顯得單薄,即便陣列還不整齊,多鐸依然下令衝上去。

多鐸相信,憑藉重灌騎兵強大的防護力和衝擊力,驃騎軍的將士們會如下餃子一般,紛紛跌落在地,用鮮血來染紅他的頂子,成為他赫赫戰功中的一堆白骨。

多鐸有這樣的自信,因為,無論是對陣明軍,還是蒙古人,還是朝鮮人,他的重灌騎兵未嘗一敗,自詡為天下無敵。

幾乎一眨眼的功夫,雙方騎兵相距僅僅只有一百五六十步。一百二十步就是驃騎軍鋼弩的shè程,多鐸騎兵的衝鋒陣型有點散亂,但騎士們卻齊齊地將頭緊緊的埋在馬脖子後,顯然,他們已經吸取了與驃騎軍交鋒的經驗得失。

有的韃子圓睜著雙眼,死死地盯著戰馬前進的方向,甚至做好了隨時翻身躍入馬腹下的準備。他們一手持弓,一手準備拉弦shè箭,準備在接戰前shè出一箭,儘可能殺傷敵手。

不過,韃子的jīng心準備顯然落了空,當他們發現驃騎軍的將士們已經近在六七十步時,才豁然發現,鋼弩並未如期而至。

韃子根本沒有時間思索這是為什麼,慌忙探出頭來,拉弓放箭。剎那間,箭如飛蝗,扎入驃騎軍叢集中。

披了皮甲的戰馬擋住了大部分弓箭,但有一些角度刁鑽,還是shè中了戰馬。淒厲的馬嘶聲立時響起,一些戰馬馬失前蹄,翻滾在地,一些戰馬受驚,突然脫離陣列,載著騎士到處亂跑。

驃騎軍的將士們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傷亡。

陣列中出現了小小的混亂,但這絲毫不影響騎士們衝擊。轉瞬之間,雙方只相距二十來步,只見驃騎軍的將士們突然抬起伏在馬頸之後的頭,貓著腰,雙手平端著棍狀物,稍稍瞄準,食指便扣動了扳機。

“砰……砰……”

棍狀物的頂端,冒出了一團火光,伴隨著火光的,是一團黑煙。剎那間,戰場上除了黃沙之外,又騰起了黑sè的煙霧。

韃子們看到的卻不僅僅是火光和煙霧,他們只覺得漫天飛舞的珠子撲面而來,完全躲無可躲,藏無可藏。

鋪天蓋地的珠子打在重鎧上,對韃子來說,連撓癢癢都不如。但是,韃子並未將面部覆蓋在頭盔裡面,於是,幾乎超過三成的韃子面部被珠子集中,有的甚至眼睛被珠子集中,雖不至於喪命,但劇烈的疼痛致使他們無不掩面大吼,鮮血順著重鎧汩汩流落。

戰馬的裸露面積更大,中彈後,不是驟然歪倒就是四處亂跑,韃子騎兵頓時亂成了一團。

散彈槍!

自金吾軍的將士在遼東與韃子交鋒後,鄭福林就向都督府不停地抱怨,說韃子身著重鎧,荊州軍騎士手中的馬刀難以一刀致命,近戰時往往處於劣勢。對付重鎧騎士,鋒利的刀刃和槍尖往往效果不佳,最有效的顯然是鈍物猛擊,讓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