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國君。鳳霓裳急忙免禮,又請他上座:“多謝月陀國君與將軍高義,助我西梁國一臂之力。”

薛將軍爽朗大笑道:“不單你我二國,高昌,西梁,月陀,祭賽幾國素來和睦,互通商賈,一榮俱榮,高昌國君以一己私慾,妄動征伐。若戰事膠著,引發兵禍,終將成為我商路禍患,引得民不聊生。因此聖上聽聞高昌國大軍壓境,便即刻命我帶兵抄他後路。”

鳳霓裳稱讚道:“月陀國王慈悲為懷,高瞻遠矚,待他日必將親自向貴國國君道謝。”

兩方客套一番,但鳳霓裳卻清楚話中虛實,月陀國不願意戰事陷入泥潭影響他們或許是真,但因為高昌國不佔理而大義凌然義不容辭地幫西梁國則必然是虛詞。

高昌國地廣兵多,看上去局勢佔優,但根本不是女兒國彪悍娘子軍的對手,月陀國及早出兵幫西梁國,還可棒打落水狗,從高昌國分一杯羹。若是女兒國的贏面小,恐怕月陀國幫助的就是高昌國了。

現在三方到齊,就是簽訂不平等條約的時候,高昌國王作為階下囚,這時候是沒什麼話語權的,只有簽字畫押的份兒。

不平等條約簽署完畢,鳳霓裳便帶著將士款待薛將軍,頻頻勸酒之下,薛將軍只能不住推辭,以茶代酒。月陀國大軍駐紮在外,他若是在他國兵營喝得爛醉,只怕局勢有變。

酒過三巡,薛將軍卻突然對鳳霓裳:“女王陛下,在下有要緊事,想要私下對陛下說。”

鳳霓裳道:“左右皆是我敢以國相托付的忠義之輩,並無什麼需要隱瞞的。”

“那也請聽完之後,女王陛下再決定是否告知她們。此話若是有旁人,在下真的說不得。”

鳳霓裳思量片刻,便帶他去往一處木樓哨臺,周圍布上甲兵弓手,薛將軍一舉一動皆暴露於眾兵士眼中,旁人卻聽不見二人話語。

“此時已無旁人,有什麼要緊事,還請將軍直說。”

薛將軍雙目灼灼看過來:“自從陛下登基當日一睹陛下絕代風華,便銘刻於心,魂牽夢繞。此時竟能重逢,不敢多求,只願將心中所思所想,一吐為快,為君所知。”

“你是個好人。”鳳霓裳沉默了片刻,又思考了一下,補充了一句:“你是個難得的好人。”

連著接到兩張好人卡,薛將軍面如死灰,話都一瞬間有些說不利索。“你說我好人……是……是麼?”

鳳霓裳含著笑,認真地點頭。

“那……”薛將軍磕磕絆絆地問:“可是呢?”

鳳霓裳睜大眼睛,反問道:“什麼可是?”

無論表情多麼坦然,她心中卻是得意一笑:想要鑑別穿越者,實在是簡單得很。一個人穿越後外貌可以變,身份可以變,性格可以變,但是骨子裡的思維模式卻很少會變,而她有無數種方法,讓人在言語中暴露自己的思維習慣。

在這個還沒被惡搞吐槽等新潮文化所荼毒的淳樸的古代世界裡,被心儀的女子稱為好人,正常人都應該把這個當做誇讚和鼓勵。無論為何,第一反應總不應該是驚惶緊張,又帶著點兒頹喪絕望。

薛將軍果然被問住了,一時也答不上來有什麼需要“可是”的。而鳳霓裳則搖頭道:“沒什麼可是……將軍的心意我知道了,我也很感動。”

對方大喜過望:“那就是說,女王陛下願意接受我的心意嗎?”

鳳霓裳嘆道:“願意不願意還為時過早,因為還有許多事情將軍需要知道,一旦說清楚,恐怕願意與否就不取決於我了。我是西梁國的女王,不能耽於情愛而棄一國子民不顧,更不可能安於內室,相夫教子。”

薛將軍道:“女王陛下不要誤會,陛下賢明享譽眾國,既才華出眾,又勤勉公正,實乃各國諸君的典範。在下怎敢要求陛下明珠暗投,浪費治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