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不接下氣的,瞪著田酸棗說道,“這是閨女嗎?這是仇人,她居然不相信俺。”

“俺是不信您。”田酸棗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說道,“信任是相互的!”悲慼地看著他們說道,“原來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是真的。原來真的有哀莫大於心死!”

“過了啊!酸棗,這話就傷人了,沒有你爹哪兒來的你。”連里長聞言板著臉看著田酸棗道。

“那俺謝謝他,連叔俺有抱怨嗎?俺也沒說他的不是呀!”田酸棗忽然微微一笑道,站起來撲通一下跪在了連里長腳下道,“連叔,俺冒昧了,接下來的話,您別生氣,俺在這裡先給您賠不是了。”

“你想說什麼?”連里長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個自小看著長大的閨女,渾身比那冬日裡河面結的冰還冷。

“連叔在,正好做個證人,這五十兩如果俺爹沒有還給男方,您得證明這五十兩俺沒有摸過。”田酸棗幽深如沒有月光的夜晚似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或者您跟著俺爹,親眼見著五十兩的彩禮還給了男方。”

“死丫頭,俺是你爹。”田大壯聞言怒火沖天跳了起來道。

“是啊!俺知道。”田酸棗平靜的目光看著他說道,“親兄弟明算賬,父子還能反目成仇呢!何況俺是個丫頭片子呢!”目光落在連里長身上道,“如果俺爹不還那五十兩銀子,里長願意做擔保嗎?”

“呃……”連里長聞言遲疑了一下道,“這是您的家務事。”

話音一落,就聽見田酸棗蒼白的雙唇溢位的笑聲。

這笑聲異常刺耳,他的猶豫退縮,擺明了不相信田大壯的人品嘛!

“死丫頭,錢呢?說了半天錢呢?字據,誰來寫?”田大壯臉黑如鍋底似的看著這個要氣死自己的討債鬼。

“錢俺借,字據找認字的人來寫。”田酸棗如骷髏一般黑洞洞的眼睛看著他們說道。

“說了半天你沒錢,你說什麼?老老實實的乖乖的嫁了不就得了。”田大壯聞言感覺自己如傻子似的說道,然後坐了下來。

“你也別異想天開了,這不是五個銅板,這是五十兩銀子,誰會借給你呀!”田大壯心裡偷偷鬆口氣,這五十兩的彩禮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