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做出,雖然帶著輕微焦味,對李渢而言,還不算難吃。

翻箱倒櫃,謝芷找出一個鹹蛋,敲開對分,一人一半,李渢接過,臉上難得有微笑,笑語:“幾將廚房掀了,才做出這兩碗粥。” 謝芷捧碗鼓腮幫子吹熱粥,水霧瀰漫中,抬頭傻樂,李渢對視著他,笑容漸漸凝滯,低頭喝粥。

先前聽到孟然說,明早就要離開,謝芷午飯未吃,就跑來見李渢,孟然在身後取笑:“子川腳正傷著,還能跑了不成。”

也難怪謝芷著急見李渢,來此兩三日,大家心思都花費在文佩身上,大概也只有小芷心裡一直惦記著另一位傷患。

午後,孟然前來醫館,進院就見李渢臥在木榻,悠然看書,謝芷坐他身邊,手裡把玩一株白臘梅,兩條腿在半空蕩著,悠閒喜悅。這兩人之間應該無話題,南轅北轍的性子,此時這幅情景居然分外和諧。“咳”孟然做聲,打破這份靜謐。李渢從書中抬頭,謝芷歡喜蹦下榻,迎上:“燃之,你來了。”

李渢起身,並不發言,他隱隱覺得孟然此次過來並未為兩人間的友情,而是為了文佩。沒有侍從,謝芷搬來椅子,給孟然坐,他自己則仍是坐在榻上。

“丁靖與李政是怎麼回事?”

孟然並不寒暄,開門見山。

“他家兄長,有意將妹子許配給李政,興許已約好了婚期。”

李渢手裡的書合上,抬頭說得平淡。謝芷小聲驚呼,他沒想到是這麼一回事,那李政可是玩弄女子的惡棍。

“哦,那婚事是否會作廢?”

孟然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過,接著問的這句,在謝芷看來便不合情理了,誰家的女子,攤上這麼個主,都會拒婚吧。何況謝芷也沒有孟然的精明,不知道李政傷得蹊蹺。

李渢一陣沉默,低頭看著謝芷放在榻上的一株白臘梅,他心裡驚歎孟然真是個對人情世故參透,又敏銳可怕的人。

“當事之人已尋短見,死無對證,何況世間薄倖男子何其多,拋棄妻子者,尚且身居高位,此事在眾人眼中,也不過是件風月笑談。”

這群衣冠振振之人,哪個敢說自己沒有一段難以啟齒之事,男盜女娼的世道,對這般傷天害理的事,只怕早不以為然。

“他身負兩條人命,就這麼放過了嗎?丁靖是個正人君子,肯定不會同意把她妹子推進火坑。”

謝芷激動反駁,他見不得這樣的壞人逍遙自在,春風得意,何況這個壞人一直想害李渢。這世間,惡人時常得不到懲罰,謝芷還不懂這個道理。

“孟燃之,你想問的不只是此事吧?”

李渢深信孟然已知道了李政重傷之事,他這兩日,也曾聽聞敏哥兒說起孟然過來請大夫。文佩李政,這是兩敗俱傷吧。

“我今日過來,是為文佩取藥。”

孟然將手一抬,手上提著四五服藥,李渢臉上果然毫無表情,他並不吃驚。

“也見到安置李政的房間,自然不得入內。”

即使如此,總覺得傷得極重,且只怕不是尋常傷。

“李政傷情如何?”

“孟燃之覺得呢?”

李渢本不喜說人閒話,只是孟然想獲得的答案,他不便說出。

有些事情,不難猜測到,只是如此這般,李政只怕要抓狂,子玉的處境亦是堪憂。

孟然並未想到,李政和丁家小姐有婚約,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子玉他。。。。。。”

謝芷喃語,無法想象文佩對李政做了什麼,他習慣安靜在一旁傾聽,只是李渢這話,他覺得意有所指。

“孟燃之,勿談文佩,若是文小姐是你姐妹,你將如何行事?”

李渢雖然對文佩無好感,卻也還是個有良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