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開時馥郁的芬芳。

隨後,一切戛然而止。

黑暗籠罩一切、黑暗吞噬一切……

張伯仰面倒下,眉間多了一條紅線。

這時,聶曾廣低著頭,瞧著不知何時出鞘的橫刀,刀身雪白如水,像是一泓清泉,在斜陽映照下緩緩流動的一泓清泉。

他嘆了嘆氣。

他昂起頭,眉宇間多了一絲倦色。

隨後,他走進院門,繞過屏風,出現在後院。

這時候,張伯的身體方才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周世玉瞧見聶曾廣持刀緩緩行來,她的手放在了刀柄之上,腳尖在簷廊上一點,整個人便躍了起來,輕飄飄的如柳葉飛墜。

對方剛剛出現在眼前,一縷殺氣便迎面本來,如利刃撲面,氣機牽動之下,周世玉本能地做出了反應。

腳尖落在地面,踩在一枚落花之上。

下一刻,周世玉出刀。

腰間的彎刀離開刀鞘、離開手心,滴溜溜打著旋兒向出現在屏風前的聶曾廣懶腰斬去,其速甚快,如同一輪飛行的圓月,閃爍著森冷的寒芒。

“哼!”

聶曾廣鼻間輕哼一聲。

腳下不停,只是揮動手中的橫刀,斜斜一斬。

就像是揮動蒼蠅拍拍打蒼蠅一般,姿態輕描淡寫。

“嗚!”

刀鋒斬斷空氣,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嘯。

一縷刀氣脫離刀身,飛速前行,迎面撞上了極飛而來的圓月彎刀。

“嚓!”

空氣中有著電火花閃爍,一聲沉悶的聲響在空中迴盪。

圓月彎刀前進之勢被刀氣擋住,不進反退,以一種更快的速度向周世玉飛了過去,眼看她便要被自己的武器所斬。

周世玉沒有躲避,仍然向前急奔。

就在即將斬到自家主人之際,圓月彎刀貼著她的腰際飛了過去,落在了她身後,然後,像是有著無形的線牽著一般,從簷廊那邊繞了一個彎,轉了回來,繼續在她身後飛舞而來。

“呔!”

周世玉輕喝一聲,出拳。

她沒有修煉到煉氣境,也就無法外放真氣。

不過,藉著身子前衝之勢,這一拳卻極其剛猛,給人一種勢不可擋的感覺,就算是煉氣境第二層,也會覺得難當其鋒。

然而,聶曾廣並非煉氣境第二層。

實際上,他已經修煉到了煉氣境第四層,乃是罡煞境的強者。

他一直在隱瞞自己的修為。

是的,聶曾廣是離別堂的殺手,乙申五號。

在離別堂內,丙類殺手都是消耗品,只能刺殺一些低階人物。

乙類殺手則不同,最低也是煉氣境中階的人物,平時都有著自己的身份,不像那些丙類殺手,連自己原本的記憶都沒有。

聶曾廣的確是聶曾廣,並沒有人冒充。

他之所以在二十歲的時候突破到煉氣境,和一次奇遇有關,也就是那次奇遇,他成為了離別堂的一份子。

丙類殺手根本就不知道離別堂的可怕,也只有聶曾廣這樣的乙類殺手,才明白離別堂的強大。

離別堂其實並非單純的刺客組織。

之所以以殺人為業,一方面是為了堆積資源,另一方面也與修行有關。

殺戮其實也是一種修行。

離別堂行的是以殺證道。

像顧小昭這樣的目標其實不應該出動乙類殺手,然而,世事無常,有些事情不能以常理度之。

聶曾廣並不知道水井坊後院的刺殺事件,那時候,他還在蘭溪河邊的製藥坊值日,負責看護製藥坊。

當他知道的時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