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綱是一個書生,不知兵法,不知如何打仗,前期打仗還可以,在後期幾乎是一潰千里!”金兀朮道,“在山東以青州為例,在青州城附近,修建了諸多的堡壘,好似群星拱衛一般,內外相連,互為依託,構成了強大的防禦體系,若是強攻之下,我軍必然損失慘重。只可惜宋軍毫無鬥志,一戰擊潰,白白修建了城防工事!”

“宗澤不僅是一個書生,還是一個老朽。只是此人極為老辣,在連續輸了幾場之後,開始大踏步向後退去,而以小股部隊襲擾為主,弄得我軍疲憊不堪。”完顏婁室道,“而在我軍疲憊時,曾經攻擊我軍後方,使我軍損失慘重!”

金兀朮不屑道:“宋人懦弱,毫無戰力,仿若是一群綿羊,克之不難。若不是這場雪災,我軍早已經攻克了揚州,擒拿了宋朝的狗皇帝!”

這時,完顏婁室卻沉默了,許久才道:“你不要小看他,我曾經與他交鋒過,還吃了小虧!”

金兀朮吃驚道:“婁室將軍,竟然吃過他的虧!”

完顏婁室乃是金國第一名將,號稱常勝將軍,竟然在那個宋朝皇帝手中吃虧,這怎麼可能。若不是完顏婁室親口說出,金兀朮絕對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那還是圍困太原,攻擊种師道一戰!“說著,完顏婁室講述起了曾經的作戰經歷,那次與趙樸的短暫交鋒。

聽後,金兀朮依舊不屑道:“原來是膽小之輩,不敢與我女真正面一戰,只敢偷雞摸狗!”

完顏婁室心中默然,沒有多言語,金兀朮是小輩中驍勇善戰,心機深沉,但是缺點是有些毛糙。

倆人繼續閒談著,談著談著,漸漸的從軍事上,轉移到了朝內的一些大事情,隱約間金兀朮替完顏婁室抱不平。

在太原之戰,負責擊潰种師道的,主要是完顏婁室父子,可是功勞卻是宗翰佔據大頭;而在圍攻汴梁時,婁室率軍攻佔潼關,斷去西軍援救汴梁,也是大功一件,可也被忽略了。

而這次,三路大軍伐宋,唯有西路軍最為寒酸,僅僅是一萬多的雜兵,卻要面對宋朝最為精銳的陝西軍,典型的給人穿小鞋,給不自在。

而更令人惱怒的是,婁室立下了大功,卻被解去軍職,受到宗翰的打擊,這誰能忍受。

說著這些,金兀朮不斷的挑動著,試圖讓婁室憤怒,從而加入他們兄弟陣營。只是,令他失望的是,婁室的表情一直平靜,似乎一點也不為這點榮辱放在心上,一副從容自在的樣子。

最後,酒喝得差不多了,金兀朮才離去。

…………

“父親,四皇子這是拉攏你呀!”完顏活女道。

“宋人最善於黨爭,沒有想到我朝也有了黨爭!”完顏婁室心中閃過一絲痛苦。在過去,女真萬眾一心,合力對抗敵軍,在平時間即便是爭吵不休,可是一上了戰場,敢於後背交給對方。而遼國,內鬥不休,遼國皇帝在前線戰鬥,而臣子卻是後面造反,即便是兵臨城下,攻佔了遼國的都城時,依舊內鬥不休;而攻打宋朝時,宋朝也是內鬥不休,臣子之間鉤心鬥角,互相拆臺,結果空有百萬大軍,卻是屢戰屢敗。

若是遼國沒有內鬥,能夠合力抗金,女真未必能那樣輕鬆滅遼;若是宋朝臣子齊心,少去勾心鬥角,也未必會敗。

此刻,金國也開始內鬥了,不管是誰勝誰敗,金國實力削弱是必然的。

完顏活女道:“那父親,我們是不是加入三皇子一派!”

“我們還有選擇嗎?”完顏婁室苦笑道,“不加入任何一方,只會兩頭得罪,我又得罪了宗翰,只能是加入三皇子一派!”

“我年紀大了,生死無所謂,可是你還小,我不能不為你考慮。只是黨爭之險惡,遠遠超過戰場廝殺,一招不慎,就是死路,可能到了死的時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