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眼神散亂,毫不在乎,典型的傻大憨,智商情商都低階;還有些眼神明朗,喝著酒,卻是情緒沒有一絲波動。

這時,一個略帶諷刺的聲音傳來,先是一聲冷哼,然後開口道:“尊使,似乎有些膽小,進入城內會盟,竟然帶著五百士兵,還讓一部分士兵接管了城門,似乎膽子太小了吧!也不知堂堂儀王殿下,為何會讓你出使?莫非是以為我們會在宴會中,暗害使者!”

趙樸看去,立時看到一個黑麵的男子,身影高大,粗大的鬍子,眼神中閃著兇光,渾身上下都是帶著殺氣。一看,就是一個上過戰場,拼殺的大將。

“住嘴,尊使豈能是你說的!“

“黑牛,休得放肆!”

“尊使原諒,這貨喝下的貓尿多了!“

這個黑麵男子剛剛開口,立刻遭到了四周各個義軍領的訓斥,不過語氣中卻是帶著異味。

聽到質問之後,趙樸笑了,毫不在意道:“我只是一個書生,在汴梁城填詞作詩還可以,在戰場上拼殺,拿不起長槍,扛不動軍糧,也拉不開強弓,上馬疾奔都是問題,我本是書生,戰場本就是陌生,自然怕死。夜黑風高,萬一金軍狗賊襲擊而來,我的腦袋就沒了!”

黑麵男子立刻啞然了,他也沒有料到,趙樸竟然會這樣回答。

一般人,遇到這樣刁難的問題,往往是不斷的找理由,找藉口,不斷為自己的行為辯解。可這位使者,倒是乾脆的很,我是書生,百無一用是書生,打仗不行,自然怕死了。

人家已經是承認怕死了,你總不能咬著不放吧。況且一句,我是書生,一下子堵得沒話說了。在這個時代,書生是有特權的。別的將士若是說怕死,會被軍中嗤笑;可是書生說怕死,士卒多認為理所當然。

“黑牛還不坐下!”這時楊志厲聲喝道,

黑牛惺惺的坐下。

這時,所有的菜餚也是上齊了,這時,再不動筷子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趙樸只能是動筷子,而筷子也只是隨意的吃了幾下,多是別的人動過的盤碟。

這時,一個義軍領拍了拍手掌,趙樸心中不由的一哆嗦,傳說有摔杯為號,殺進刀斧手;這不會是拍手為號,刀斧手殺進來吧!

正在趙樸緊張時,從一旁的小門走進來十幾個身穿薄紗的年輕女子,這些女子之中,有人捧著各種樂器,也有人空著雙手,進入大廳之後,立刻向帳中之人行禮,頓時間讓滿是酒氣的大廳鮮活了起來,充滿了鶯鶯燕燕之聲。

趙樸眼睛中,閃過一絲不滿。這是河東,不是江南。在江南泡妞把妹,情有可原,可是河東處處戰火,時刻面臨死亡,卻又閒心聽歌舞,似乎有些過了。

軍中還蓄養著歌姬,這可不是好兆頭。果然這些這義軍,剛剛有點家當,便開始染上了有錢人的毛病,連行軍打仗的時候,都不忘了帶著女人供他們狎玩,難怪他們軍中紀律鬆懈,單單從這件事看來,後來的河東義軍被金軍滅了,是有一定道理的。

而最為難以忍受的是,這是義軍會盟,可是關係著河東生死的大事件,竟然招來歌姬娛樂,萬一事情洩露,那就是萬劫不復了。

很快大廳之中便樂聲大作,幾個身材曼妙,衣物輕薄的女子便隨著樂聲舞了起來,雖然他看不出她們的舞蹈演繹什麼,但是也頗有賞心悅目的感覺,不覺間便多向那些女子看了幾眼,不過他的眼神之中,除了欣賞之外,和其他人不同的是,絕無半點淫褻的意思。

沒辦法,趙樸的口味很挑,這些女子的歌舞比起汴梁的歌舞可是差了很多,當然有一個女子除外……

一邊欣賞著歌舞,一邊趙樸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義軍這些將領們抗金初期可能是被逼無奈,但是等他們有了一定實力之後,立即便忘記了自己的出身,開始享受起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