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到用處方恨少,打仗才知武藝好。可嘆,他是科舉出身,雖然是武職,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文官,只是會背誦一些兵法,至於戰場上的廝殺之道,很是有限。前些日子,向親兵學過一段時間武藝,只是水平低得可憐。

保身不足,殺敵更是不足。

正在張所絕望的時刻,一把長槍刺殺而來。“噗嗤!”好似穿豆腐一般,一把長槍刺穿了那個金兵的胸口,鮮血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隨著長槍而來的,是一個飛起的腳,直接一腳踹在了那個金兵的面門之上,立時鼻樑骨碎裂,臉上流下大把的鮮血,好似白開水一般,盡情的流淌。

“撲!”

而這時,從旁邊鑽出一把刀。一刀削向了金軍的腦袋,頃刻之間,腦袋掉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隨後屍體也是隨之倒下。

張所仔細看去。是兩個親兵出手了,一個拿著長槍。一個拿著長刀。在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

只是這兩個親兵,衣甲破碎,身上都沾滿了血,不只是敵人的血,還是自己的血。

“將軍受驚了,將軍可安好?”拿槍的親兵問候道。有些忐忑,語氣中有些惶恐。親兵本就是為了保護主將而存在的,只是剛剛上戰場時,殺得猛烈了。有些忘乎所以了,竟然忘記了保護主將,險些讓將軍陣亡。

“快隨我殺敵!”張所似乎一點也沒有在乎傷勢,高聲叫道。

“將軍,殘敵似乎已清掃完畢!”拿刀的親兵道。

此時,張所四處望去,才發覺宋軍戰士總是三人一組,或是五人一座,長短兵器配合,盾牌刀劍配合,形成一個個戰鬥小組,快速的消滅這金軍,此時大部的金軍已經被消滅了,殘留的也不過是幾個金兵而已,只要幾個呼吸,就徹底被消滅。

“金兵,全殺光了!?”張所問道,有些恍然。

“我等有三百多人,都是精銳;而金國不過五十多人,自然必敗!”拿刀的親兵平淡道,“金軍不過是馬戰出色,騎戰厲害而已,若論起步戰,我等不遜色於金軍。竟然敢於五十人,就衝擊我們三百人大隊,真是找死!”

張所臉色微紅,有些害臊,這一戰,他沒有斬殺過一個金兵,反而是差些被金兵斬殺。

至始至終,他都是累贅。

“將軍,莫要犯險了。陛下留下我等保護將軍,將軍若是有事,我等萬死莫辭!”拿刀的親兵跪倒在地,懇求道。

“本將會注意的!”張所道。

這時遠方出來腳步聲,立時間親兵們又緊張了起來,靜靜等著敵人的出現。

“你們是誰?”這時,拿刀的親兵,擋在張所面前喝道,只要有一個不對,遠處的短弩,近處的長槍,再近些的刀劍,就齊刷刷砍殺先了敵人。

“你們是誰?”對面的人也聞到。

“原來是你們!”藉著火光,看著對面人身上的衣飾,張所鬆了一口氣,對面是宋軍,是自己人,而不是金軍。

今夜一戰,打的很是突然,誰都沒有料到會開打。突然爆發的戰鬥,太突然了,汴梁城內空有十五萬大軍,可是多數失去了聯絡,陷入各自為戰之中。本來,保護張所的親兵,有三千人之多,可實際上只匯聚了三百多人。

這三百多,遇到小股的金軍,還有自保之力;可是遇到大股的金軍,只有團滅的料。

而對面不是敵人,少去了危險,更是可以合在一起,共同作戰。

“將軍,不可大意!”拿刀的親兵低聲道,“今天有人出賣了城門,金軍才殺了進來。誰知道對面的宋軍,是不是降了金軍!“

張所心中咯噔了一下,披著宋軍衣服,也未必是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