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笑道:“世子殿下言重了,服侍殿下是微臣的榮幸!”

師中和魏大人心裡都很清楚,世子不具備稱王的條件,不僅是他的出身,為人處事的能力都還有很大的差距。但是,作為一個附屬國的君王,他很適合。

趁著世子就趁師中的空檔,大宛公主偷偷溜到馬車窗邊,輕叩車窗,喚道:“解憂公主,解憂公主……”

劉燁再次撩起車窗,一看是她,隨即明白過來她的目的。大宛公主難為情地笑了笑,慌忙呈上一隻做工精美的首飾盒,道:“小小心意,請公主殿下笑納。”

接過沉甸甸的盒子,劉燁也不答話,大宛公主低著頭,像小孩子一樣不安地咬著唇,想她年紀也一大把了,還要為這種事低頭真是夠窩囊的,不過,她要是不弄清楚,恐怕會窩囊一輩子。

“公、公主……”大宛公主不願意承認自己眷戀她的小男人,但伊桑克失蹤確是事實,就算她再笨也能覺察出不對勁兒,父王遇刺身亡,伊桑克也隨之消失。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刺客殺了父王母后還不夠,連伊桑克也一起殺死,難不成是她的仇敵麼!若是她的仇敵,何不直接了結她?為什麼偏偏殺掉她最親近的人?除非,除非那個刺客是他!

伊桑克有明顯的動機,但他怎麼做到的,大宛公主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因為她怕承受良心的譴責,當初要不是她貪戀伊桑克的年輕俊美,不顧父王母后反對,非要把他留在身邊,她的父王母后也不會慘死!如果說伊桑克是殺害父母的兇手,那麼,她也是!

“公主,你能不能告訴我,刺客真的是匈奴人嗎?”猶豫再三,她還是開了口。

“你想知道什麼?”劉燁正視她,她驚慌失措地移開視線,幾日不見,大宛公主憔悴多了,精心保養的臉龐生出細密的皺紋,平時那麼注重儀容的人,出門居然連衣服都穿反了,而她似乎還沒察覺。

劉燁輕嘆了聲,她瞭解大宛公主的心情,不過一切已成定局,何必非要弄個一清二楚,有時候糊塗點不是挺好麼!只是這是她的心結,打不開的話恐怕更難受!

“過去的恩怨如今一筆勾銷,你還是向前看吧!”

聞言,大宛公主身形一顫,眼眶蓄滿淚水,像木頭人一樣,艱難地點頭。劉燁雖然沒有明說伊桑克就是刺殺先王的兇手,但這句話的含義她聽懂了。

她寵愛的男人殺害了她的父母,她這是養虎為患咎由自取,為什麼死去的人不是她?活著接受這麼殘酷的懲罰,比死更折磨啊!

看著大宛公主失魂落魄的樣子,劉燁於心不忍,又道:“你若是想慰藉父母在天之靈,不如好好輔佐世子,世子就快登基了,你們兄妹齊心協力守住先王爭取來的王位,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報答。”

大宛公主迷惘地抬起頭:“我可以嗎?我還有資格嗎?”

“當然,只要你有決心!”

“好,我會代替父王母后照顧王兄,守住王位……”大宛公主念著這句話,故作堅強地拭去淚水,向劉燁欠身施禮送行,“公主殿下一路平安。”

大宛距離龜茲約有幾個時辰的路程,好在馮嫽和清靈的身體復原地很快,一路顛簸沒有給她們帶來不適。

西域草原遼闊山水壯麗,但無人居住的地方卻是一片荒蕪,黃沙橫行的荒漠,天地間都變成昏暗的黃,騎馬趕路的侍從蒙著面迎風前行,稍一張口,沙子就灌進嘴裡。這一路沒有風景可看,車輪的簸動讓人昏昏欲睡,沒能跟劉燁同乘一輛車的圖奇棠盤膝打坐,全程跟師中和藥葫蘆沒有交集。

劉燁和馮嫽教清靈繡花,眼睛累了就陪少夫和趙子卿玩一會兒,馮嫽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清靈藏在心裡的話也忍不住要說出來。

“小嫽,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吧?”清靈拿著繡花繃子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