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文王訪賢不遇,隨眾文武回朝,到傍晚才回到西岐城中,到了朝殿,文王立即下旨:“令百官俱不必各歸府第,都在宮中齋宿三日,同去迎請大賢。”

大將軍南宮聽罷,齊奏道:“那號飛熊之人只是溪地一釣叟,恐是虛名,大王未知真實,而以隆禮迎請,如果言過其實,不過費主公一片真誠,但畢竟為愚夫所弄。反使我西歧受人輕視。

依臣愚見,主公不必如此費心,待臣明日自去請來。如果才副其名,主公再以隆禮加之未晚。如果是虛名,可叱而不用,又何必主公齋宿而後請見哉?”

三宜生在旁聽得這話,厲聲叱道:“將軍此事不是如此說,方今天下荒荒,四海鼎沸,賢人君子多隱於谷。今飛熊應兆,上天垂象,特賜大賢助我皇基,是西岐之福也。

況且那人所做詩歌皆非常人能為,其胸中才氣韜略可見,況且他為武吉續命,皆非凡人所能為,由此可知其人當得大賢之名。

此時自當學古人求賢,破資格延召用之,切不可如將軍所說,那是怠慢賢士之舉,必自斷我西歧氣運,日後人人皆知我西歧慢待有為之士,怎會有大賢自來相投?請大王三思。”

文王聞言大悅道:“大夫所說甚為周慮。正和孤王本意。”

朝中百官也是齊聲贊同,於是百官俱在宮中齋宿三日,然後去聘請子牙。

文王從散宜生之言,齋宿三日。至第四日,沐浴整衣,文王端坐鑾與,士卒扛抬聘禮,文武擺列車馬成行,封武吉為武德將軍,前往溪,來迎子牙。

一時笙簧滿道,人馬出西岐,往南郊而來,路邊不知驚動了多少百姓,扶老攜幼來看迎賢。

文王帶領文武出城郭,到南郊,徑往溪而來。行至三十五里,早至林下。

文王傳旨:“士卒暫在林下札住,不必聲揚,以免驚動賢士。”文王自下馬,同散宜生步行入得林來,果然見子牙背坐溪邊,文王悄悄行至跟前,立在子牙身後,子牙明知駕臨,卻不回頭,作歌一首:

“西風起兮白雲飛,歲已暮兮將焉依?五鳳鳴兮真主現,垂鉤竿兮知我稀。”

子牙作畢,文王這才道:“賢士快樂否?”

子牙回頭看見文王,忙棄竿一傍,俯伏叩地道:“草民不知大王駕臨,有失迎候,望大王恕尚怠慢之罪。”

文王忙扶住子牙拜道:“久慕先生,前顧未遇。昌知不恭,今特齋戒,專誠拜謁。得睹先生尊顏,實昌之幸也。”見子牙拜伏在地,文王遂命散宜生扶賢士起來,子牙躬身而立。

文王滿臉笑容,攜子牙至茅舍之中,子牙再拜,文王回拜。文王道:“久仰高明,未得相見,今日幸見大才,願恭聆教誨,請賢士巫妖推卻,此實乃姬昌三生之幸矣。”

子牙再拜道:“姜尚乃老朽菲才,不堪顧問,文不足安邦,武不足定國,今蒙賢王枉顧,實辱鑾輿,有負聖意。”

散宜生在旁聽罷道:“先生不必過謙,我君臣沐裕虔誠,特此一行,專心聘請。今天下紛亂,定而又亂,當今天子遠賢近佞,荒淫酒色,殘虐生民,諸侯變亂,民不聊生。

我主晝夜思維,不安枕蓆,久慕先生大德,惻隱溪,特具小聘,先生不棄,共佐明主,吾主幸甚,西歧生民幸甚,況先生何苦隱胸中之奇謀,忍生民之塗炭?

何不一展胸中抱負,救萬民出水火而置之昇平?此先生覆載之德,不世之仁也。”

散宜生說罷,將聘禮擺開,子牙看了,沉思半晌,這才命童兒收訖了。

散宜生又將鑾輿推過,請子牙登輿。子牙跪而告道:“老臣何德何能,敢蒙此等洪恩?

以禮相聘,尚已感激不盡,怎敢乘坐鑾輿。越名僭分?這斷然使不得。”

文王見此道:“孤預先設此鑾輿,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