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的挎包站在不遠處。她把褐色的長髮簡單地紮了起來,清秀的臉龐得以清晰地顯露。光滑修長的雙腿之下是一雙帶著熊熊腦袋的暗黃色的賣萌鞋。微微的內八字站法和茫然不知道溫繪年會從哪裡出現的表情真是為她可愛加分。

笨熊!

溫繪年從黑暗處小跑靠近她,見到她真實地出現在這裡心裡很是感動。接近一看,發現她頭髮有些凌亂,目光轉過來的時候還有些茫然。溫繪年知道從宿舍過來要多久時間。以熊司露邁步的最大距離為單位長度的話,如果她不是一接到電話就開始收拾飛奔而來,僅僅十分鐘她是不可能到達的。凌亂的頭髮應該也能為她作證吧。

“討厭鬼。”見到溫繪年的身影熊司露才展現了輕鬆的表情,“想見我還不好意思直說的討厭鬼,剛才你掛我電話是掛得蠻快的嘛……現在我來找你算賬了,你快點趴下讓我踹屁股!”

熊司露一如既往地笑,她每次笑起來都是毫無忌諱地五官舒展到最舒服得程度,就算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就算雪白的牙齒映襯得雙唇更加的豔紅。

很多時候溫繪年都覺得熊司露挺漂亮的,卻沒有一次像今晚這樣讓她心動不已。

安靜地拉著她的手,把她帶到自己賺到的錢,租來的房子裡。

單純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此刻的相處就非常的不簡單。這是一個完全屬於她們兩個人的空間,是擺脫了溫繪年老媽邪惡統治的光輝時刻,是她站起來當家作主的美好標誌。在這一切都是在自己掌握中的房間裡,一向豪邁的漂亮女朋友不知為何有點侷促。

房間本來就不大,熊司露坐在溫繪年的床上,腰桿繃得很直。可能她也感覺到了空間上的獨立性,像第一次進入到喜歡的人的房間一樣。曖昧的氣氛下,似乎要發生什麼,卻還未發生什麼,這種時候最是難熬。

偏偏這時候,溫繪年還特別客氣地問了一句:“喝水嗎?”

熊司露心裡一下就炸得一片荒蕪了——是嫌現在的氣氛還不夠讓人口乾舌燥的嗎?是不是你故意這樣做的啊討厭鬼!還要更進一步讓我更緊張嗎混蛋!

雖然心裡像是被轟炸機摧殘過一樣,可是熊司露表面上還是擺出了特別淑女的笑容:“不用喝水啊,我又不渴。”

“是麼。”

“是啊。”

特別無趣沒有意義的對話之後,溫繪年坐到了她身邊。熊司露感覺軟綿綿的床因為她的體重而緩緩坍陷下去,洗髮水香噴噴的味道比一般的香水還要讓人神魂顛倒。

……

沉默。居然尼瑪沉默了。

這麼濃烈的氣氛下,怎麼能沉默呢!

溫繪年看熊司露的睫毛閃動了一下,心都顫了,卻見熊司露“啊”了一聲像是要朗誦詩歌,結果卻拿起桌上那厚厚的一疊翻譯稿說:“你居然在做這種工作!你也太勤奮了吧!房租就是這樣賺來的嗎!”

“……是。”溫繪年覺得如果自己是男人,估計能被熊司露折騰出個陽/痿的毛病來。

“你從什麼時候做兼職的啊,我都不知道。”熊司露轉身把那疊紙拍在溫繪年的胸前,嬌嗔道,“你現在做什麼都瞞著我呀,是不是不把我當你的女朋友了。”

熊司露敢對著天發誓,她說這句話只是想撒嬌而已。如果她知道這句話能一把點燃這堆的話,她說不定要稍微過一下大腦才說出這句話或者乾脆早就說出來早死早超生了。

溫繪年並不是一個強勢的人,很多時候她的個性中甚至有更多順從的成分。她甘於被擁抱,配合熊司露的親熱。

和她的不善言辭一樣,她的個性也一直都是溫吞的,是那種所有心事都愛埋在心底可以把別人急死那麼一個人。可想而知,當她主動親吻熊司露時內心的波瀾應該能掀翻幾百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