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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滋味,酸中帶甜,甜中有酸,恰似閨中女兒一江春水不知賦予誰的心事。
顧晨簫也夾起一片琉璃蘋果放在口中,品嚐著酸酸甜甜的味道。在他看來,這個菜名裡還帶有說不出來的孤絕與高遠,竟似是,有些慧劍斬斷情絲的渺然。
黃粱夢裡,究竟是誰負過誰?
正是天氣晴暖,用過這道甜點,慕容薇便吩咐瓔珞上樓,請楚皇后示下,開始鬥詩。得了楚皇后允諾,便請各位賓客移步河邊。
眾人方才從樓中望著河邊,只見四時繁花錯綜,想著暖房中育不出這麼多的花卉,心內都存著疑惑。此時走近了細看,才知是綢緞剪成,簡直巧奪天工。而花間又置香爐,蘭麝氤氳,更似花開錦繡。
粘氏撫花細看,不覺連連稱好,向楚皇后舌綻蓮花:“臣妾聽聞今年的詩箋會是大公主一力承辦,從帖子到菜餚,再到如今滿園的景緻,無一處不好,臣妾愚鈍,想要誇讚幾句,竟找不出詞來。”
楚皇后心裡正為女兒得意,聽得粘氏溢贊之詞不覺眉開眼笑,連連謙道:“哪裡是她自己的功勞,還有她表姐與溫尚儀幫忙,不過是花在心思精巧上頭,夫人太抬舉她了。”
聽到有陳閣老府上的姑娘幫忙,眾人又嚮慕容泠誇讚她教女有方,慕容泠連連替自家女兒推脫著功勞,笑道:“她懂得什麼,不過是替大公主跑個腿而已”。
粘氏又笑道:“今日一見,果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前有皇后娘娘蕙質蘭心,才有大公主今日金聲玉韻。”
粘氏說的漂亮,簇擁在楚皇后周圍的夫人們自然隨聲附和,指著遠遠近近的景緻讚不絕口。
繞過長廊,便來到河邊。楚皇后見河邊的陳設更為散漫,有的在樹下鋪著地氈與坐褥,有的在亭榭之中設了錦凳,也有長榻擱在樹陰之下,也有桌椅擺在花從旁邊,又半挽著青紗帷幕,或遮或掩十分方便,早到的眾人隨意坐立,並不拘於形式。
楚皇后瞧得新奇,擇了花陰下一處矮榻坐下來,問了慕容薇等三人以何為題。溫婉笑著上前行禮,指指身後幾位宮人手中的描金填漆托盤,托盤內盛著一色彩繡的綠色錦囊,以絲帶打結嚴嚴封著口。
楚皇后心情不錯,以指點著三人,暢懷笑道:“小妮子們葫蘆裡賣得什麼藥,還不趕緊說與諸位夫人聽。”
慕容薇拿帕子掩口,甜笑著說道:“往年多以花以景為題,不是不好,只怕做來做去落了俗套,因此女兒與兩位姐姐議定,今日不限韻,不指題,只隨意寫就一個行酒令。”
見楚皇后與眾人聽得糊塗,溫婉補充道:“薇公主說的確是實情,今日的題目是奴婢等從酒籌裡來的靈感,想著或用曲文、或用詞牌名,或取四書五經裡頭的句子,依句首押韻,看哪一位的更有氣勢。每人一題,並不相同,都封在荷包裡,單憑眾人自己去抽。”
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今年的樣子實在新奇。
待聽完今年的規則,少年郎與閨秀們有的皺眉有的擦掌,有的躍躍欲試,還有幾位悄悄蹙起了眉頭。
像溫嫿這般,只讀過幾本《烈女傳》與《女戒》的人,大約連句子都聯不成,更別提什麼韻味與氣勢,只能硬著頭皮從托盤裡撿一隻荷包,暗暗祈禱抽到簡單的題目。
類似雲持這般,家學淵源又熟讀詩書的,自然不在話下,隨意拈起一枚荷包,也不急著開啟看,安之若素,只待燃了信香為號。
秦恆與顧晨簫也隨著眾人下場,朱如海陪著兩人選了荷包,又坐在一片山子石旁,吩咐叢人磨好了墨預備著下筆。
待眾人都選完了荷包,溫婉輕輕擊掌,兩邊同時燃起信香,眾人才開始解荷包上的絲帶。
怕擾了眾人的詩性,慕容薇吩咐宮女們都穿了軟底繡花的緞鞋,行走間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