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曾想過,留下來照顧他幾天就走,也算是還他救她幫她的人情了。

可這一住,就把自己的心也給搭進去了。

她自以為自己挺聰明,一切都可以按照她預想的去走,可現實中她什麼都不是,簡直連傻子都不如。她不是那種別人說什麼她都信的人,可莫名的紀貫新說過的話,她都信了,她還等著跟紀貫新一起好好往下走。可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她不知道紀貫新發現了什麼,她甚至不敢去問,也許這就是她撒謊後的報應。

本來只是想要回來還腕錶的,可來都來了,路瑤上了二樓,把自己在這邊為數不多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臨下樓之前,她又跑到主臥床頭櫃處,拉開抽屜。

本以為會看見那串石子手鍊,但是不見了。

路瑤有片刻的楞衝,還以為自己記錯了。可她到底還沒到恍惚的地步,不會覺著自己是瘋了。

不在就不在吧,看見或是看不見,又有什麼區別?

兩個購物袋就裝走了她所有的東西,路瑤下樓之後,在一層轉了一圈。看了看她曾經用過的廚房,想到自己跟紀貫新坐在一起吃飯的情景;心裡酸的要命,她趕緊轉過頭,又去陽臺看了一圈。

小白臉兒的大籠子還放在牆角,只可惜它不在。

整個一片大陽臺,全都是它的地盤兒,對面牆角擺著狗糧,狗盆,各種鏈子還有玩具零食。

路瑤知道,紀貫新是不喜歡小動物的,不知道她走了以後,他會怎麼處置它。好在還有子衿姐那面,大不了送回去給她,不至於淪落到沒人照顧的地步。

腕錶盒,路瑤放在了客廳茶几上,紀貫新回來一眼就能看見。既然分手了,那就別再佔別人的便宜,這是路瑤一貫的處世態度。

離開紀貫新的家,關上大門的那一刻,路瑤心酸到彷彿回到了十二歲那一年。

那年杜慧到底還是跟路柏全離了婚,結束了他們十三年無盡爭吵的婚姻生活。其實路瑤並不反對離婚,日子過不下去了,總要想個出路繼續活下去,沒必要兩個人一起苦苦煎熬。

可她沒辦法勸自己認同杜慧為了過好日子而嫁給簡宏峰,雖然簡宏峰跟周婉萍也是過不下去了,但是不可否認,如果沒有杜慧的出現,簡宏峰應該不會那麼快就跟周婉萍離婚,娶杜慧進門。

路瑤總覺著自己抬不起頭來,杜慧帶著她來夜城過好日子,扔下爸爸跟哥哥,可夜城這邊,簡貝貝視她為小三兒帶來的拖油瓶。

她聽過深夜裡簡程勵給周婉萍打電話,說他想她了。

那時候他們都還小,她有多想念路柏全,簡程勵就有多想周婉萍。

同樣的經歷,即便簡程勵看起來比她優越的多,可是路瑤知道,心痛是不分外界條件的。

兩場婚姻的破裂,換來另一場看似美好的婚姻組合,其實撥開華麗表面,背地裡每一個人的心靈都已經發臭生蛆。

路瑤以前的家,她回不去了。簡家,她從來沒把那裡當過家。

她這輩子最渴望也最害怕的,便是一個家字。是紀貫新給了她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容身之所,讓她重新燃起對家的嚮往。他曾好多次暗示過她,他可以護她一輩子。

可現如今,她又一次失去了。

房門緊閉,鑰匙已經鎖在了裡面,路瑤乘電梯下樓的時候,心痛到流不出一滴眼淚。

習慣了,早就該習慣的。她哪裡配有一個家?

走到景辰一品大門口的時候,門衛照理笑著跟她打招呼,還問她:“路小姐最近幾天出門兒了嗎?”

路瑤勉強勾起唇角,淡笑著點了點頭。

門衛道:“怪不得呢,最近這幾天都是紀先生一個人帶著狗進出。”

路瑤覺得有人在剜她的心臟,她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