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想必駱向東做夢都沒料到我會如此對他,我像是撒潑的小孩,撲騰著四肢不讓他動我。他是想把我拽起來的,可畢竟走廊很黑,我又靠在角落,他不好下手。

混亂中,我連著踹了他的小腿幾腳,邊踹邊喊:“你給我滾!別碰我!”

我抓到他的手背甚至是臉,走廊中唯聽到我的喊叫聲跟駱向東低沉急促的呼吸聲。

當他揪著我的手臂把我從地上提起來的瞬間,我餘光瞥見前方走廊處開啟了一面光,那是對門某戶人家開了門。

見狀,我馬上大聲喊著:“來人啊,救命!”

我們這幾層住的都是旅行社的人,802好像還住的男職員。聽到我的喊聲,馬上有人衝過來,是兩個男的。

他們見駱向東揪著我的手臂,馬上伸手指著他,厲聲道:“幹什麼呢?!”

“趕緊放手!”

駱向東側頭道:“滾!”

我顫聲道:“打電話報警……”

兩個男人一個上前來企圖阻止駱向東,另一個則拿出手機嚇唬駱向東:“你趕緊走,不然我打電話報警了。”

說話間一個高瘦的男人走過來,伸手拽駱向東的胳膊,駱向東回手用手肘撞在男人面門上。

男人‘唔’的一聲,直接捂著臉退靠在牆壁上。

另一個男人見狀,急忙上前來幫忙。

駱向東鬆開我,一腳就把對方給撂倒在地。

我都懵了,大聲喊道:“駱向東,你他媽給我滾!”

駱向東也氣得不行,他咻的轉頭看向我,抬手指著我的鼻尖,一字一句的說:“樑子衿,你他麼拿我當賊一樣防著,你狠!”

我不是第一次被別人拿手指著,我最煩這個動作,但是駱向東指著我,我卻不覺得憤怒,只覺得……害怕。

我是真的打不過他,甚至罵不過他。要不然也不會落得如今這樣的下場。

駱向東沒想過我會說報警二字,也許他心底沒料到我會如此排斥他,排斥到不想讓他動彈我半根手指頭。

我一聲不吭,駱向東扭頭就走。

我整個人都繃緊了,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哪怕看見兩個男人還東倒西歪的戳在走廊裡面,我還是耗了幾秒,這才快步走過去。

三更半夜,我跟一個在旅行社還沒打過照面的陌生男人,扶著另一個同樣陌生卻被駱向東打的鼻血不止的男人去了醫院。

被踹一腳還好,另一個就倒黴了,醫生說他鼻樑骨骨折,還挺嚴重,要手術。我趕緊去交了手術費,然後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等著。

被踹一腳的男人到現在才有空跟我說話,他問我:“剛才那是誰啊?”

我面無血色,沉默一會兒才道:“仇人。”

男人甚至還擠出一抹笑容來,他說:“男女之間有什麼仇啊?頂多就是前男友。”

我沒應聲,他繼續說:“你住進來的時候,一凡就跟我們打過招呼,說讓我們平時多照顧你,沒想到今天還真是派上用場了。”

我說:“今天真是太對不住你們兩個了……”

他淡笑著道:“嗐,也沒幫上你什麼,好在你沒吃虧,不然沒法跟一凡交代。”說完,他又補了一句:“其實咱們這邊的保安做的不好,小區後門不刷卡,誰都能進,單元后面也是安全梯,爬上來就行了。今天幸好你喊得聲音夠大,我倆又都沒睡著,不然真的完了。”

我問:“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韓俊波,裡面那個叫呂聰。我們跟一凡都是大學的同班同學。”

我說:“謝謝你們兩個了,也挺對不住的。”

韓俊波說:“沒事兒,這事兒放在誰身上都得幫忙,總不能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