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頭山下,野熊凼入口。 “我說,都來到人家的地盤了,不上去看看?” 白珂轉頭看看山頂大寨的方向,不禁向正在擺弄篝火的冷雲問道。 冷雲自顧自的擺弄著火堆,頭也不抬的說道:“此行的目的是尋藥,上山做什麼?” 白珂輕捋著踏雪駒的鬃毛,面帶狡黠的問道:“喬大當家對你,也算是一往情深了,就不想去見見?” 冷雲抽出一根充分碳化的樹枝,丟在雪地中將火焰踩滅,隨口問道:“你是想上山要衣服吧?” “呃……” 白珂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連忙說道:“哪有~我這不是擔心你心裡雜念太多,故意考驗考驗你嘛!” “喬大當家現在所圖甚大,估計正在忙其他的事情,眼下應該不在山上,所以你就算上山也見不到她!” 冷雲做好簡易防毒面罩,轉頭看著白珂,一臉正色的勸說道:“而且那些衣服一點實用價值都沒有,未必有機會穿出來,你就別太執著了!” “要你管!” 白珂瞪了冷雲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道:“謝師禮是本女俠應得的,再說只要衣服好看,我穿給自己看不行啊!” “穿給自己看,那有什麼用?” 冷雲戴上面罩,不解的反問道。 “嘁!” 白珂撇了撇嘴,懶得再和冷雲多說,連連擺手道:“算本女俠自討沒趣,就不該和你說這些,咱們還是趕緊辦正事吧!” “裡面危險,這次你就別跟著了!” 冷雲搖了搖頭,正色說道:“柳長風的能力是石化,我憑藉辟邪刀只能自保,實在沒法分心顧你周全!” 白珂聞言便也不好堅持,反手從腰間取出錦盒,塞到了冷雲手中,叮囑道:“飛蝗針的用法已經教給你了,關鍵時刻至少能爭取一個逃命的機會,都帶上吧!” “放心,我去去就回!” 冷雲點了點頭,仔細收起錦盒,轉身從馬背上取下拆開的大槍,徑直向野熊凼中走去。 有了當初的經驗,冷雲再次進入野熊凼便輕鬆許多,快速從每塊陸地上穿過,不多時便來野熊凼的中心,也就是當初鬼沼蛇藤的領地。 然而此刻地面上除了散落的石塊,依舊是寸草不生。 冷雲看看柳長風的石化能力留下的恐怖痕跡,心有餘悸的抽出了腰間短刀。 隨著刀刃出鞘,一道黑氣自刀鋒之上升騰而起,沿著手臂逐漸覆蓋全身,如同為冷雲罩上了一層黑色的甲冑。 有了辟邪刀解封后,一刀破萬法的效果加持,冷雲心下稍稍放鬆些許,繼續向前走去。 一路上除了趕路,冷雲也時不時抬頭張望,可卻始終不見那漫長粗大的陰影,甚至連鱗片剮動樹枝的聲音也聽不見了。 整片黑柳林,似乎只剩充滿令人失望的死寂。 冷雲心下的謹慎和提防,也不禁慢慢消磨成了失落和擔憂。 若是柳長風已經離去,再想找到蛟龍之血的下落,那可就不知何時了! 直到穿過十里墳場,再次踏上曾經生長著地脈蘭花的地面,冷雲的眼中忽然多了一抹驚色。 只見那清涼的水潭邊緣,正閉目盤坐著一位身穿白袍,留著山羊鬍,看起來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老者,手握一根魚竿,似乎正在硫磺泉眼中垂釣。 老者似有察覺的睜開眼睛,轉頭看向全身黑氣繚繞的冷雲,一臉茫然的眨了眨眼,彷彿遇見了熟人,卻又不敢相認。 冷雲一時間不敢確認對方的身份,只得攥緊短刀,一言不發的走上前,仔細打量著看似年老但膚色潤白如玉,頭頂雖然無冠,但卻奇怪隆起的老者。 兩人對視良久,可誰都沒能確認對方的身份。 最終還是老者的定力稍遜一籌,開口問道:“小友,也是來垂釣的?” “這裡應該沒魚吧?” 冷雲反問道。 老者點了點頭,灑脫道:“漁者未必求魚,能夠體會其中的平靜心境,遠比得到一尾魚更重要!” 冷雲聞言,不禁試探著問道:“那你在這裡……平靜多久了?” “說起來,也有幾百年了吧!” 老者輕捋山羊鬍,滿是感慨的嘆了口氣,而後滿心好奇的向冷雲問道:“說起來小友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裡,我總覺得你身上有幾分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吶!” 冷雲藏在黑氣下的雙眼微眯,冷聲道:“柳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