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穴說。

“差不多,你這麼聰明,不如猜猜,我要拿這個威逼你什麼?”

“威逼什麼?”蕭墨存自嘲一笑,說:“你不外乎想出去,利用我與才剛那個小衙役認識,在他身上尋這越獄之計。只可惜你未免高估了我,我算什麼,自身難保的人,那小衙役也不過能行些酒菜的方便,真要做什麼事,他一是幫不了,二個就算幫得了,那孩子只怕還沒行動,自己先嚇得尿了褲子。”

“錯了。”

“錯?那你要什麼?”

那男子笑了起來:“那股子玄寒之氣,需連續五日,用純陽內力化解。”他頓了頓,聲音愉快地補充:“我只是,想要你連續五日,都讓你的僕人送酒進來,然後,再由你親手餵我喝,如此而已。”

他口氣中不掩輕佻,蕭墨存聽後,面色愈沉,冷冷地譏諷道:“這點小事,兄臺吩咐就是,又何須拿我這等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證明你蓋世神功?”

那人卻絲毫不以為意,道:“成事不拘方法,我只是要確保你一定會這麼做,況且,五日後我必定為你花去這道寒氣,也算不得難為你。”

蕭墨存不再說話,覺得跟這個隔壁自以為是的王八蛋簡直無話可說。事到如今,也只能怪自己蠢,大牢是什麼地方,關進來的哪裡會是什麼善茬?自己竟然在這裡,還有交朋結友的閒情逸致,還傻乎乎為此人弄酒,錯出己身,也怨不得他人。

他長長嘆了口氣,躺下來,閉上了眼睛。

牢中不辨日月晨昏,只在那斗大的一角天窗中,得以瞥見藍天或星夜的一角。蕭墨存昏昏沉沉地從稻草床上爬起,頭髮凌亂了,他也挽不回去,索性全部解下披在肩後。他扶著床沿坐起,腦袋一片空白,夢裡自己身下似乎還是一向熟悉的DUNLOPILLO床墊,醒來時,鼻端卻傳來受潮稻草的黴爛味,睜眼一看,牢獄森然,周遭蕭索,分明仍在演出那場不盡人意的穿越戲碼,只是演到這份上,卻已經人我不分,頭沉重得如同灌了鉛,只愣愣想著現如今,自己到底還算是林凜,亦或是晉陽公子蕭墨存。

遠處傳來一聲開鎖的哐當聲,一陣腳步聲傳來,不用看,蕭墨存就知道是王福全那孩子來了。果然,他一手提了粗陶罐,一手提了食盒走過來,見他醒了,臉露喜色,喚了聲:“公子爺,您起來啦。”

蕭墨存點點頭,站了起來,一陣頭昏目眩,他吸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等眩暈感過去後,方穩穩走到牢門前,微笑著看王福全。

“公子爺,我給您送了點清水來,牢裡不比往日,洗漱擦臉,卻也可以將就。這是您的早飯,小人特特熬的高梁粥,黏稠細滑,最是爽口不過的了,您……”他抬頭看了蕭墨存一眼,低聲說:“公子爺,外邊,有位姐姐帶著丫鬟,天天地守著,上下打點疏通,變著法想進來瞧您。可萬歲爺的聖旨在那,誰也不敢放她們進來……”

蕭墨存精神一振,想到這姑娘並丫鬟,再無他人,必定是錦芳與梅香。這兩個女孩子,為著自己,兩天來也不知擔心成什麼樣。依著梅香的性子,必定是要以淚洗面的;錦芳略好些,可到底是個弱女子,上下哀告無門,也不知平白受了多少閒氣。他心裡一痛,略微一沉吟,對王福全說:“小全兒,現如今,我的情況是生死未卜,她們在外面什麼都不知道,白白替我擔心,我心裡,十分的不忍。你,你能不能……”說到這裡,他起來躊躇,只定定地看著王福全,美目黯然,哀傷而又帶了些期盼。

這眼光太悽美,王福全哪受得了,臉上不由一紅,忙垂首道:“小人,願任憑公子差遣。”

蕭墨存扯了扯衣服,撕下一片衣襟,這是那天出府進宮之時,錦芳親自幫他換上的藍緞珠繡藤蘿紋袍子。這袍子與其他幾件衣裳均是他穿越過來後,根據自己的偏好重新裁製,那藤蘿繡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