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懂了他的意思,轉身拉了小寶兒就跑。可他們畢竟只一個病弱,一個稚嫩,如何逃得過黑衣人的追捕?跑不出幾步,那身後疾風隨即而至,林凜一回頭,那柄奪命的長劍如毒蛇般又刺了過來。他大駭之下,想也不想,本能舉起胳膊去擋,卻在此時,又聽得耳畔一聲利器擊破長空的疾呼,一柄短劍朝那黑衣人投了過來,他眼角餘光一瞥,卻見琴秋手捂胸口,兩手空空,卻仍掙扎著奔過來。黑衣人看也不看,隨手一揮,那柄短劍即被格開,他面罩之下,目光狂人歹毒,猶如盯住獵物的虎狼一般,壓低嗓門到:“看好了,那人可是為你而死。”

林凜心裡一沉,失聲驚呼道:“不——”那黑衣人卻理也不理,反手一劍,將那短劍挑起,再一抖,那柄薄如蟬翼的劍立即掉轉方向,朝琴秋飛了過去。琴秋未及避開,卻聽得哧一聲輕響,那柄他用來護身的兵刃,此刻穿胸而過,他低頭瞧了瞧胸口的劍柄,年輕俊俏的臉上,充滿了駭然和難以置信。林凜眼淚奪眶而出,眼睜睜看著那少年看了自己一眼,再慢慢閉上眼,腳下一軟,倒地不起。

“不——”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猶如劃過鐵器的碎瓷片那般尖利難聽,他看到眼前那黑衣蒙面人,目光中有說不出的享受和快意,並帶著這種得意洋洋,慢慢地舉劍,猶如享受一般欲奪自己性命。就在此千鈞一髮之際,林凜眼中神色一變,那等茫然痛切一掃而空,變得無比清明堅毅。黑衣人正待困惑,卻忽覺胸口微微一痛,低頭一看,卻有一柄小小袖箭,正中肌膚。他冷笑著拔出袖箭,道:“你莫不會以為,這等小技倆,能殺了我吧。”

林凜淡淡地道:“普天之下,也只有你這等自大愚蠢之人,會以為白神醫煉製的毒藥,是小技倆。”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就在此時,忽覺身上一麻,頃刻之間天旋地轉,視線蒙上一層變形的紅霧,連眼前人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都似乎要瞧不清楚。就在此時,卻聽得那邊一陣呼喊之聲,無數火把自黑暗中圍攏過來,徐達升的聲音大聲疾呼:“弟兄們,將穿黑衣服的狗崽子都宰了!”

黑衣人這才真正大驚,他們原本勘查得甚為清楚,這一車之中,隨從侍衛雖多,真正的高手卻只有白析皓一人。他們對白析皓所知不多,除了那聞名天下的醫術以外,便是對“飛霞落雨”掌頗有忌憚,因而他們不敢大意,幾乎將組織中的精銳盡出,務求將那馬車中原就該死的人結果了。哪裡料到,這當口情形急轉直下,白析皓可怕的地方,並不在武功,也不在醫術,卻在煉製毒藥上,而且這行人竟然還有後援,瞧那聲勢,後援還頗有強勁。他勉力控制神智,握劍的手卻禁不住瑟瑟發抖。林凜冷冷瞧著他,拉著孩子慢慢退後,黑衣人眼神忽而狠厲,嘶聲道:“蕭墨存,我今日非殺了你不可!”

他這一劍拼盡全力,勢要林凜斃命劍下。此刻徐達升正指揮凌天盟眾圍剿黑衣人,鄔智雄帶著倖存的白傢伙計們勉力支援著許久,早已筋疲力盡,聞得後援以至,均精神一振,使出十二分力氣要反擊那些黑衣人高手。眾人離得甚遠,琴秋已中劍伏地,林凜便是再冷靜睿智,卻也不過一個身無武功的羸弱病人。這一劍比之之前,多了同歸於盡的氣勢,別說是林凜這等,便是一個高手要避開這一劍,也殊不容易。

林凜心一橫,將小寶兒推開,自己閉目待死。他只覺胸口一痛,那劍尖入皮肉的瞬間,他忽然想到,自己似乎從未跟白析皓說過“我喜歡你”這句簡單明瞭的愛語。他甚至自嘲地勾起嘴角,暗罵自己自負聰明,卻原來不知道,白析皓心中隱約的不安,那欲言又止的憂患,其實,只需自己輕輕說出一句話便可緩解。可這世上,往往聰明人方會被聰明誤,柔腸百結,低徊千轉,不過庸人自擾,到頭來,說了這許多,又哪裡及得上一句“我喜歡你”來得重要和有力呢?

只是,這麼簡單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