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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地方聚一聚。戰友們均表示贊成。
想當初,他們這些戰友隔三岔五總要聚一聚,就像一個大家庭的兄弟一樣。那時候,黃大慶還活著,是這個大家庭的家長,許多聚會都他召集的。一年下來,大聚會起碼有五六次,三五個人的小聚會則不計其數。沒事的時候,大家在一起回憶往昔的崢嶸歲月,憧憬未來美好的生活,可謂其樂融融。誰要什麼煩惱和困難,總有人伸出援手,獻計出謀。黃大慶去世以後,無人牽頭,一年也難得聚會一次,戰友之間少了許多聯絡。似乎大家都比以前忙:有一官半職的忙著進步,沒有職務的忙著混日子。要不是今天參加任源的追悼會,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聚到一起。
眾人進了一家酒店,要了個大雅間,然後按慣例依次而坐。老張是市檢察院副檢察長,正處級幹部,又是本次聚會的發起人,坐了上席。武威雖然沒有職務,但在戰友中算是資格老的,所以坐在老張的旁邊。
酒菜上好之後,老張端起酒杯說:“我提議,第一杯酒敬我們的好戰友任源,希望他的在天之靈保佑在座各位,升官的升官,發財的發財,都好好地活著。”說罷,他恭敬地把酒澆在地上,算是給任源喝了。然後,大家才開始喝起來。
幾杯酒下肚,老張感嘆道:“真可惜呀!老任去年才當上副廳長,到現在還不到一年,那麼年輕就去世了,否則是很有發展前途的。”老張年紀和武威相仿,比任源要大一些。因為任源職務高,他也就稱他為老任。
“可不是,老任要說是咱們這些戰友中混得最好的,也是最有發展前途的。好不容易才幹上副廳長,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一下,人就沒了,真的好可惜。”一個戰友說。
“現在最有前途的就數張檢了。張檢,我敬你一杯。”有人拍老張的馬屁。
“我哪能夠跟人家比!僅僅是個副職而已。再說年紀已經不行了,還是你們幾個年輕的有前途。”老張喝了酒,謙虛地說。
“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任廳長不到四十就是廳級幹部了,我才他媽的剛當上主任科員,慚愧呀!”有一位戰友發牢騷道。
“知足吧你,多少人一輩子還當不上主任科員呢。”另一位戰友說,“只要平平安安活著就是福。官再大,錢再多,到最後還不是得進殯儀館!誰也跑不掉。”
“老張,你知不知道,老任到底是怎麼死的?”武威問道。他一直感到疑惑,沒搞清楚任源去世的原因。
“據說是喝酒死的。”老張壓低聲音說,好像怕別人聽見一樣。“聽說,老任下去檢查工作,當地領導設宴款待。大家喝得正高興,老任突然趴在了桌子上。眾人急忙把他抬到沙發上,撥打了120。醫生趕到時,已經沒有了脈搏。說是心臟病引發的猝死。”
武威知道,任源很能喝酒,而且十分豪爽,屬於那種來者不拒的人物,沒想到終究還是在這上面吃了虧。他突然想起轉業安置時任源在酒桌上說的話。任源當時開玩笑說,吃飯喝酒真他媽是個負擔,成天喝,說不定哪天就喝死在酒桌上。結果如此,也算是實現了他生前的願望。由此可見,任源真是個人才,即便不當官,當一個算命先生,那也是出類拔萃的。
因為大家沒有興致,酒喝得很沉悶,很快便吃完了飯,隨後各自散去。
武威回到辦公室,情緒仍未好轉,坐在椅子上發呆。他原來覺得死亡是很遙遠的事,是別人的事,和自己沒有絲毫關係。現在看來,死神離自己並不遙遠,說不定就潛伏在哪個角落裡窺視著呢。在死神面前,什麼身份地位、房子車子、金錢美女,統統都是浮雲,一陣風就吹得無影無蹤。任源、黃大慶、徐明理等人向來是自己羨慕的物件,所謂的成功人士,現在死的死、亡的亡,活著的也被人唾棄,連個知心朋友都沒有。他們的一生值得嗎?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