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維文才不行,還有張廷玉可以主筆啊?不過,既然康熙已經下了命令,他也只有遵旨照行。

“赦陳潢、彭學仁、封志仁三人無罪,授陳潢僉事道銜,參贊河務;彭學仁官復原職,仍為鄭州河道道臺;封志仁,為清河觀察使……著三人三月內進京見駕。”康熙並不是衝動的人,只是,前有勒輔的功績為證,後有高士奇、馬德的佐證與明保暗保,容不得他不信陳潢三人的治河能力和忠心於事的責任感,所以,他才下了這道旨意。至於伊桑阿,他暫時不打算提及。

“皇上,您請看……”高士奇很快就把旨意擬好,交給了康熙。

“嗯,就照這個派人去寧古塔傳旨吧……”康熙看了看,高士奇的手筆依然極佳,字裡行間的不僅意思明顯,行文也很流暢華美,讓他十分滿意。

……

“好小子,咱們回去再算帳。”康熙的聖旨派人去傳了。難得這麼多人聚到一起,康熙又當著兩個宰相和高士奇的面,向費老頭問起了奉天近年來的事情。趁著這個閒空,於中湊到馬齊耳邊惡狠狠地威脅道。這一次馬德自作主張,不僅把他嚇得夠嗆,還相當於拐著彎兒的得罪了佟國維,不好好收拾一下,是絕不可能的。

“皇上,老奴此次帶來的壽禮只有一袋米,一袋面,一袋大豆,一袋穀子,一袋高粱,一袋玉米,一袋花生,一罐糖,一瓶酒還有三罐油!”不知道於中正對馬德進行私下裡的威脅,費老頭朝康熙報上了自己帶來的壽禮。

“哦?怎麼其他的都是一個數,這油卻是三罐兒呢?”康熙聽到費老頭報出來的這些東西之後,問道。

“皇上,三罐油:一罐是豆油,一罐是菜籽油,一罐是花生油……本來老奴正在試製一種新式的調和油,卻沒有成功,所以,就沒有帶來。”費老頭說道。

“費大人,朝廷不準奉天米入京,你還搞這些東西做什麼?”佟國維自覺這回成了康熙的出氣筒,心情不爽的很。

“佟相,朝廷只是不準奉天大米入京,為了不出現‘糧賤傷農’的情況,可能還會帶著小麥、穀子、玉米這些糧食不準入京。可是,卑職這回帶來的,只是一小袋,為的是給太皇太后看一看奉天沃土晨出產的糧食,請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嚐嚐鮮兒,難道這也不可以嗎?”費老頭笑著問道。

“哈哈,費愛卿所言不錯。你這壽禮不僅獨特,也必然會大得太皇太后的歡心。其實,寶貝珠玉有什麼用?太皇太后又不缺這個,能看到後人活的好,吃的好,她老人家就已經很高興了。”康熙在旁說道,算是肯定了費老頭的做法。

“是啊,費大人的禮物確實很獨特。只是,費大人,你怎麼弄了一罐糖出來啊?上了年紀的人,吃糖可不太好……”高士奇精通醫道,在旁提醒了一下費老頭。

“呵呵,高大人不必擔心。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如果想吃糖有什麼難的?又豈會饞卑職的這罐糖?其實,卑職帶這罐糖來,只是為了報喜而已。”費老頭又對高士奇說道。

“報喜?”康熙不明白,開口問道。

“是啊,皇上。其實,這些糖,是奴才派人到南方找人,又幾經研究,才用一種甜菜製成的白沙糖。皇上,據奴才所知,除了一些私家作坊之外,目前我大清境內,唯有臺灣府的嘉義和廣東的蕙州、潮州在成批地用甘蔗製糖,只是產量不大,每年不過才三四百萬斤,而且質量也不是很好,目前還無法與奉天的白沙糖相比。”

“堂堂的奉天府尹,三品大員,居然去弄什麼沙糖?費大人,你把朝廷的臉面放到哪裡去了?”佟國維斥道。

“呵呵,佟相,您別急嘛,聽卑職慢慢說一說,如何?”費老頭也不生氣,只是微笑道。

“好啊,朕也想聽一聽,費愛卿你丟下身架去弄這白沙糖有何理由。”康熙也是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