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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睛進了臨汾,馬德也招來了安徽糧道道臺劉應夏!

自從馬德進駐安徽當了巡撫之後,劉應夏的工作就立時增加了一倍有餘。本來,他只要注意收繳每年的皇糧就可以了,可是,自從馬德來了之後,為了要應付可能的水災、旱災,除了收繳皇糧之外,還要有各種預備措施,除此之外,馬德還搞了兩塊什麼實驗田,一在安徽南方,一在北方,專門種那些搞出來的新種子。而他這個糧道就專門負責管理這些東西。

還有,劉應夏還要注意平時的糧價和其他比如肉價、豆價,布價等等,不僅安徽本地的,鄰近的各省,江蘇、山東、河南、湖北、浙江、江西的糧價他都得注意,而且他還要在一定範圍內注意平抑,既不能讓“穀賤傷農”,也不能讓糧食太貴,讓很多老百姓買不起。

所以,三年下來,劉應夏已經覺得自己可以去做戶部尚書了,至少,當個侍郎絕對是沒啥問題。

……

“撫臺大人,您召下官來有什麼吩咐?”劉應夏一進鳳陽的巡撫衙門,就朝馬德問道。安徽的官員們都知道:馬巡撫不喜歡客套,也沒什麼架子,只要你不犯著什麼事,他都待你挺和氣的。而且馬大人凡事都喜歡直入正題,所以,那些彎彎兒繞的話沒什麼必要的話還是少說為妙。另外有一點值得注意的就是,這位馬大人最煩的就是“之乎者也”,別在他這裡拽文!

“應夏啊,你知不知道江蘇現在的糧價是多少?”馬德讓劉應夏坐下,又讓下人端上茶之後便開口問道。

“回大人,今年年景不錯,江蘇的糧價是石米一兩二錢左右!”原來是考我來著,哼哼,既然來見你,能不先做好功課嗎?劉應夏微微有些得意地看著馬德,心道。

“浙江呢?”

“浙江是每石米一兩一錢,跟江蘇差不多。”劉應夏答道。

“一兩一二錢?如果壓壓價的話,一兩一石應當差不多吧?”馬德又問道。

“大人,您要買糧?”劉應夏奇道。

“沒錯。確實是要買糧!而且,買的還不少,我決定派你走一趟江蘇、浙江,給我買八十萬石糧食到安徽來!怎麼樣,做得到嗎?”馬德看著劉應夏問道。

“八十萬石?!”劉應夏驚呼。

“沒錯,而且,只能多不能少!”馬德又加了一句。

“大人,您……您要這麼多糧食幹嗎?”劉應夏追問道。

“自然有用。只是事關重大,還不能告訴你們。……”馬德看了劉應夏一眼,又接著問道:“八十萬石糧食,到底能不能買來?”

“大人,”既然馬德這麼說,劉應夏也不好再問下去,他粗粗琢磨了一下,答道:“江浙二省自然拿得出這麼多糧食,只是,朝廷每年漕運上京的糧食也不過才三四百萬石,我們如此大宗的購買,肯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也極有可能會引起當地的糧價波動,若是被兩省巡撫知道了上奏朝廷,大人您說不定還會受到朝廷的斥責!”

“那就不光在江浙二省,你多去幾個地方就是了。記著,八十萬石,一兩都不能少!”馬德說道。

“是!”劉應夏應了一聲,遲疑了一下,又朝馬德問道:“大人,卑職該向哪裡領銀子?”

“去南京,”馬德拿出一封信,交到了劉應夏手裡,“你去找四省海關總督魏東亭,就說,我要向他的海關借銀子!”

“海關總督衙門?”劉應夏又是一驚,“大人,八十萬石糧食,再加上路上的運費,恐怕都快到一百萬兩了啊!這麼一大筆錢,何必非要受制於人?咱們安徽庫裡不是還有銀子嗎?”

“這次雖是公事,名義上卻是我的私事,所以,不能動用藩庫的銀子。本來,我自己的錢馬馬虎虎再湊點兒也夠了,不過,魏東亭是江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