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當兵的給弄沒了,亢老爺他饒不了我,也肯定放不過你啊!”報信的這個人手疾眼快,一把就抓住了亢咆江的衣服,死死地拖住不讓他走。

“王得進!你小子長進了啊你!”使勁推著報信的這個人,亢咆江一邊往回扯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叫道:“我這是去找人幫忙,你憑啥不讓我走?你也是個掌櫃,你就不能去先擋擋?咋這沒義氣呢?”

“咆爺,你才是大掌櫃,我只是個二掌櫃,充不得數,充不得數的。這事兒我可負不起責呀!”王得進也使勁拉著亢咆江,就是不讓他跑。

“你放開,放開呀,再不放我可跟你急啊!……”

“不放,不能放!”

……

“喂,你們拉扯夠了沒有?”

亢咆江和王得進這大掌櫃與二掌櫃之間的“拔河”比賽並沒有能持續多少時間,一隊士兵就圍了過來。領頭的一個朝著兩人大聲問道。

“軍爺,這個,嗨,嗨嗨……”在這些士兵的逼視下,亢咆江和王得進立碼鬆手。又是王得進這一次是眼快腿疾,一步退到了亢咆江的身後,使得亢咆江不得不居前,朝這些士兵不住地陪著笑。亢家不怕縣衙,不怕府衙,再往上可就不行了,上一次葛禮的教訓讓他們知道了大官的不好惹,亢家從那以後對三品官衙以上的人都存著小心。而現在,這群士兵身上的號服與平常計程車兵大不相同,前心後背清清溜溜,也沒印上啥“兵”、“勇”、“鹽”,“獄”等字,這說明,來的極有可能是那些大官的親兵,屬於啥督標、撫標、提標、鎮標(總兵親兵)之類的,絕對不好惹的人之列。

“你是倭人?”領頭計程車兵聽著亢咆江諂媚的笑聲,問道。

“不,不不,軍爺,小的是臨汾本地人,不是倭人!”亢咆江連忙說道。

“不是?那你‘嗨嗨’個屁啊你?”領頭計程車兵朝亢咆江斥了一聲,又指著錢莊大門口問道:“你是這家錢莊……能做得了主,說話算話的人嗎?”

“這個……小的是這家錢莊的大掌櫃!”亢咆江微微曲著腿陪笑道。

“大掌櫃?那就沒錯了。”領頭計程車兵突然伸手抓住亢咆江的後脖領,“可讓老子逮著你了!走吧。孃的,居然讓老子等了一上午,告訴你,把我們夫人等急了,老子先扒了你的皮!”

“唉呀呀,軍爺,您慢點兒,慢點兒……”夫人?亢咆江一邊求著情,一邊使勁讓腦子轉了轉,然後,他就把即將面對的人物札成了仗著家裡男人的勢力出來打秋風的貴婦人,所以,他的心漸漸放下,並且暗暗開始揣摩了起來。

……

“閣下是這家錢莊的大掌櫃?”看著亢咆江被自己的親兵“請”進來,莫睛微微一笑,問道。她一直坐在錢莊的大堂裡。本來,像她這種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的人或者大客戶,錢莊都會有靜室雅間以供暫座,可是,由於那位“亢百萬”就住在臨汾的亢家堡,而臨汾的這間錢莊雖然門面小,卻是亢家錢莊的總櫃,所以,上得著檯面的人物大多直接去亢家堡找人,卻不是在這裡等;至於上不了檯面的,自然也用不著亢家錢莊總櫃給讓到靜室去,所以,“亢百萬”乾脆就把這一項錢莊必備的“大戶室”給裁了。省錢!

“不敢不敢,小人亢咆江!忝為本錢莊掌櫃,這……不知道夫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夫人恕罪則個!”亢咆江看到莫睛溫和的態度之後,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是一陣緊張,急急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就來了個九十度的大揖。

“亢咆江?好響亮的名字!”莫睛微微笑道。

“不敢,小人的名字哪敢說響亮?只要能不汙了夫人的尊耳就謝天謝地了!”亢咆江陪笑道。

“大掌櫃的不必這麼客氣。其實我本來並不想帶這麼多人來的,現在這個局面只不過是因為一點兒